族长的头上戴着一——好说。”茅知县说完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喝茶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
让一个县太爷做冷板凳,这确实有点失礼。
“为仁大少爷到!”蒲管家站在门口大声通报——蒲管家故意把声音喊的山响。
本来,他是应该让二墩子通报的,可他没有。
蒲管家对今天这个家庭大会的结果十分清楚,只要老爷还在,为仁少爷就不会有事。
此时此刻,在老太爷、老太太和林蕴姗母子的心中,谭为仁已经和谭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蒲管家要特别强调一下为仁的大少爷身份,以表明自己的态度。
林蕴姗和谭为义对视片刻,然后白了蒲管家一眼——她觉得蒲管家今天有点奇怪。
谭为仁昂首挺胸,大步走进齐云阁,他拱手给各位施了一个礼之后坐在了母亲的旁边,在坐下之前,他朝昌平公主点了一下头。
院子里面喧哗、嘈杂了一会,很快静下来了,族会就要开始了。
只有静下来,才能听见齐云阁里面的人说些什么。
此时,在灵堂,梅子已经将解药倒进碗中,倒上水,用勺子搅匀了之后,将药一勺一勺地喂到老爷肚子里面去了。
站在院子里面的佣人、丫鬟和家丁,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聚焦在齐云阁。
林蕴姗走到老太爷的跟前,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话,老太爷、族长和茅知县点了一下头。
林蕴姗便站在族长的身旁,用不高不低、不快不慢的声音道:
“知县大人,族长,各位族中长者,今天,按照老太爷的吩咐,我们在这里召开族会。”
“老爷已经仙逝,谭府山下万分悲痛,眼下,死者为大,发送老爷是头等大事,所以,我林蕴姗受老太爷委托。”
“长话短说,大家已经知道了,老爷这次溘然长逝,罪魁祸首就是二太太冉秋云。”
“十六年前,她偷梁换柱,用自己的女儿换来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就是谭为仁。”
“冉秋云,今天,现在,你敢当着知县大人,当着族长,当着族中长者说这不是事实吗?”
“林蕴姗,你无中生有,你血口喷人。”
“你——你才是害死老爷的罪魁祸首,你知道老爷身体一直不好,可——可是你不顾老爷的身体,编造谎言,捏造事实,是你气死了老爷。”
“人心不足蛇吞象,老爷待你不薄,对你们母子呵护有加,可你们母子俩整天盯着大当家的位子,必欲置为仁于死地而后快。”冉秋云浑身发抖。
“冉秋云,编造谎言的人是你,十六年前,你肚子里面怀的明明是一个女孩子,可你生出来的却是一个男孩子。”
“我们已经找青州城的两个大夫问过了,他们给你搭了两次脉,结果都是女孩子。”
“老太爷、老太太和老爷都被你骗了,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我们已经在刘家堡找到你的亲生女儿。”
“你就是用这个亲生女儿换了李铁匠的儿子——为仁就是李铁匠的儿子。”
族人中有人在议论:
“有这种事情?”
“看样子是真的,今天是族会,谁敢在族会上胡说八道啊!”
“怪不得我看为仁的长相一点都不像国凯呢。”
“在几个儿子中,国凯对为仁最好。”
“在几个儿子中,为仁对国凯最孝顺。”
“可不是吗?为仁把谭家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
“是啊!为仁少爷平时对我们彬彬有礼,一点大少爷的架子都没有。”
“只可惜国凯——他已经——”
站在院子里面的人也在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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