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点头,松了手转身欲折返,锦瑟见状亦放开那女婢要跟上,却闻女婢又是“哎呦“一声倒在了墙角。
“你轻些将她扶进去吧。“
梁初空手去扶,却碍于这女婢方才的话不敢上前,只得一步三回头地先离开了这院门,唯恐叫她受累。
虽然不太情愿,锦瑟还是听着梁初的话,将这女婢扶了进去。
对于一个使唤丫头来说,能单独住一个屋子实在是极有面子的事。她躺在床榻上,双手拉着锦瑟的胳膊求着。
“我有点不舒服,你能看着我一会儿吗?不然这大半夜的,要是出了事我可去叫谁啊!
锦瑟无声点头,居然答应了。
而梁初却正在犹豫。
此时锦瑟不在身边,虽至多一盏茶的功夫,可若趁着夜半,现下从旁院那道矮墙逃走,一路往东上了山,想是也不太好寻的。
可她还未同韵儿道一句别况且陶家的尚未离开,她如何也不能安心。
她回头看向身后空无一人的长廊,这机会实在难得
她狠了狠心,为了不再多牵连蔡家的人,不告而别便显得没多重要了。
方下了决心朝旁院那道上迈了一步,身后的草丛忽然传来沙沙声,梁初正要扭头去看,却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人用手帕捂了嘴,另一手紧紧勒上她的脖子。
她没有惊慌,反而相当理智地抓上那人的胳膊,估摸着这个人的身高。只是从惊恐的瞳仁中瞧得出一丝胆怯,却也没有被旁人瞧了去。
那人力道太大,拖拽着她瘦弱的身子几乎要瘫倒在地。
她勉强撑着,回想着贺举祯曾手把手教过自己的那几招,便毫不迟疑地快速后退几步贴近,用尽全力踩在那人脚上,同时反手便要去抓那人的头发。
她记得贺举祯说的话,“你的个子还算有优势,对付下三滥的人,自要用下三滥的招数。控制了他的头,便是控制了他的身体,待他无暇顾及之时,任何反击都是有效的。“
当然,这招在行军打仗中毫无用处。
从她身后那人呼吸的力度,还有手臂上一触便知的华贵布料,梁初很确定他并不未着盔甲,自然符合贺举祯说的“条件“,唯一祈祷的是,这个人万别是个秃了头的
陶文宇的头发确实算得上茂盛。
可惜,梁初双手还未触及一丝,他便已经捂着右臂倒地了。
而他的身后,站了两个方将长剑收入鞘中的黑衣人。
他们在帮自己梁初这样认为。
因为那二人蒙面不语,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地上嗷嗷直叫的陶文宇。
其中一人狠狠朝陶文宇脸上跺了一脚,确定他已是自顾不暇后,便朝梁初抱拳一礼,迅速地翻墙离开。
这时,蔡家的几个下人听见动静寻来,见这般情况,不得不去扰了蔡老太太。
子时过半,本该是夜深人静的时刻,蔡家却灯火通明。
蔡老太太着里衣,披着披风紧紧裹着身子坐在厅首,陶老夫人亦一般坐在一旁,神色担忧。
旁蔡韵儿勾着梁初的胳膊站在厅侧,满脸恼怒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那名女婢。
片刻之后,李嬷嬷入内禀报:“大夫说,陶公子右臂的伤势不重,现已止了血,只是脸上的淤青需得个时候“
“什么!“
陶老夫人一拍桌子,扶着身旁嬷嬷的胳膊起了身,她指着梁初道:“你好狠地心呐!“
“您说错了吧?“蔡韵儿大声道:“您孙子要是不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谁吃饱了撑着去割他一刀呢?“
“不许无礼!“
蔡老太太亦大声斥责着,明显因为这件事头疼地厉害。
“谁错您厉害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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