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文乔和常正轩的承诺并未叫梁初放松警惕,在他们离开之后,她弃了车马带着顾瑶直接去往城门寻找那间李律所说的衣铺。
可这周围的铺子皆闭着门,她们寻来寻去找见了两间,李律说的含糊,她们无法确定,又不能在这深夜敲门去叨扰不相干的人。
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第二日一早再来,便又折返回去了,却没有宿在方才那个客栈。
不过,在路过方才那个客栈之时,小二认出了她们,特意跑来说了一声。
“刚才侯家公子特意交待了一声,叫小的好好招待二位,可二位现在走了,要是叫他知道了…那可是…”小二有些胆怯:“要是侯家公子问起二位,可不是我叫二位离开的啊!”
“侯文乔吗?”顾瑶问着:“他是什么人?”
怎么叫这小二这般害怕。
“呦!姑娘不知道吗?”小二有些惊讶,“侯家是这昌州最大的盐商,有钱得很,刚刚那位是侯家的二公子,更是宁王去年刚认的义子,平时就厉害着呢…”
这话一出,那小二顿时轻轻抽了自己一巴掌。
“没事!我们跟他们不熟。”
所以,不会将这话说与他们,只是…
“你也不要说我们往哪边儿去了,不然他们要是找见我们,我可不一定就会忘了你刚才的话呢。”
小二连连点头,放了她们离开。
待寻了一处客栈,交了银子入了客房,梁初坐在榻上回忆着小二的话。
宁王…白世昌的义子…
所以那平日肃严的城门才会在这个时辰为他们打开吧。
至于一个管辖昌州,又颇有实权和兵权的外姓亲王,为何会收一个盐商之子为义子…
不难猜想,必是有相互利用,又同气连枝的关系。
“你在想什么?”顾瑶走了过来,捧着梁初的脸颊道:“为什么只自己偷偷地想,就是不跟我说呢?我这么聪明,指不定可以给你出出主意!”
“我是在想,你还记得严谨的模样吗?”
梁初抓住顾瑶的手腕,迫她看着自己。
“你还记得…他如何救下你,又如何不分昼夜地陪着你吗?”
她并非是诱引,只是觉得欠了严谨许多,而唯一可以帮他的,便是偶尔在顾瑶耳边的提醒,偶尔让她想一想他的模样,记得他对她的好。
她并未干涉顾瑶的选择,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而已。
很多东西并不是存在于记忆中便会永不褪色的,我们若不曾想起,它终归会被遗忘。
顾瑶站直了身子,不明梁初为何会提起严谨,只是顺着梁初的话,回忆起严谨在她最艰难的那几日,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
这便足够了。
见顾瑶忽然安静下来,她知道在她的记忆中还存在着严谨的影子。
这对严谨来说,也足够了吧…
恩情这种东西,或许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去还,却仍是要深深记在心中的。
梁初沉默,那贺举祯呢?
她欠他的恩,又需要怎样去还?
……
天未亮,梁初同顾瑶已站在城门之下了。
晨时的凉风同夜风一般冷澈,顾瑶缩着身子蹲在一间衣铺前,梁初见状,亦俯身在她手心呵着气,巡视了半刻,起身去买了两个包子回来,塞在顾瑶手里暖着。
周围的商铺陆续开了门,未免引人注意,二人躲去就近的巷中,见一家衣铺开了门,梁初示意顾瑶等在这里,自己朝那衣铺跑了过去。
“劳烦,可知道凤凰山该往哪走吗?”
正卸着板门的老板扭头打量了梁初一眼,“什么凤凰山?”
听了这句,想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