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一人夜探宁王府,来到了戚乐所住的廊房之内。
未惊动这王府内外和这院中的守卫便跳窗而入,可知这人身手是极好的。
这是李律自夸的原话。
屋内暗着,没有点灯。
戚乐侧躺在床榻上,听着李律这几日来的经历,倒也有这个闲心。
“完了?”秦旭之不屑道,“我以为你经历了山崩地裂和天灾人祸!”
“能不能盼着我点儿好?”李律推了他一把,“你跟着公子舒服成这样就是讨了便宜了,还有脸挤兑我?”
“讨什么便宜?”秦旭之正要细说,叫戚乐瞬间打断。
“你说我当时为什么要把你们留在身边?”戚乐道:“这个时辰…是争辩这些的时候吗?或者,你们去屋顶上打一架先?打完若是还未被人抓了再来找我?”
二人顿时不语。
戚乐摇摇头,这才是真的叹息。
“说吧。”
“噢…”李律应声,“那日要杀梁珏的是贺家手底下一个叫锦瑟的人,而且文水蔡家突然走水似乎也与贺家有些关系,我来时听说付安林已去往介溪接收那案子,可如果真是贺家的人所为,恐怕也查不出什么来。”
“他去了介溪?”戚乐无奈。
果然是个木头脑子。
这些旁人都不愿接手的事,他偏要去接,若是办不好差事,到头来又被责问一通,哪里还有再回京的可能。
他不知道,付安林特意奔往介溪,却是因为他当时在聿良说的那番话。
“所以才想问公子,要不要出手帮他一把?”
“怎么帮?”秦旭之却如此说道:“当初贺举祯派了刺客来都不曾要挑明这件事,如今因为一个付安林却要明摆着同他为敌?”
“为敌倒不至于。”李律道:“只用抓了那两个与锦瑟一起去介溪的朱厌和九婴,然后交给付安林断了案子就是。”
就是想,也未必能牵扯到贺举祯。
“说得容易…朱厌和九婴可不是什么小人物。”
“切!”李律不屑,“我眼里都放不下他们!”
榻上的戚乐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既然你都把自己吹嘘成这样了,便去吧…”戚乐紧接着警告道:“若是办砸了…”
“要是办砸了,我就不回来了!”
“要是办砸了…”秦旭之调侃道:“公子定不会叫你娶那珍儿。”
李律咬牙切齿地在黑暗中瞪了秦旭之几眼,忽然想起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公子可认得一个叫做严谨的人?”
“偿命镖局的那个。”秦旭之道。
看来确实是知道的。
“那公子…”李律有些犹豫,被秦旭之踢了一脚之后利索了点儿,“可给他妹妹留了个…信物?”
“什么信物?”秦旭之都疑惑了。
除了那封信和李翰青的同身牌,哪里有什么信物?
“说是一块玉锁,我也没细问,想着公子定不会就留了情在文水的…”
“留情?”戚乐忽然听出不对劲来。
“严谨拿着李二的同身牌,把蔡韵儿送到囿林的咏沁茶庄,刚好李二就在那里,一问才知道,他误以为公子便是李翰青,而且现文水传着…严谨的那个妹妹是与李翰青私定终身了的…”
“……”
“什么跟什么?”秦旭之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乱糟糟的?”
只片刻,他又明白了,便憋着笑看向床榻的戚乐。
这黑暗中虽然看不清戚乐的表情,却也听他笑出声来。
“严歆和李翰青?”戚乐哭笑不得,“这等误会…可叫我如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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