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哥哥,然哥哥,等等我!”
小公子在扬州集市内横冲直撞,眼看就要赶上那玄衣男子,斜巷中突然闯出个挑了扁担的货郎,两人始料不及,撞了个正着,那货郎连同肩上的两筐货物都被撞翻在地。
“你娘的……”小公子正欲破口大骂,忽想起玄衣男子正在不远处,若让他又看到自己生事,就别指望他能消气了。小公子圆溜溜的眼珠子一转,立马换了张人畜无害的笑脸,冲跌坐在地的货郎笑嘻嘻说道:“小哥哥,你没事吧?“
小公子声音软糥酥甜,那货郎一听竟霎时红了脸,不远处的玄衣男子也因听得他那娇憨声音身子一滞,停下了脚步。
“不打紧不打紧。”货郎边说着边要爬起身来,却见得小公子将一只白皙细腻的小手伸到他跟前,杏眼一眯,软软道:“小哥哥,我扶你吧。”
“多谢公子!”
货郎何曾被富家子弟这般厚待过,受宠若惊,激动得两眼泛起了水雾,连眼前之人是何模样都未看清,便伸了手要去握那小公子的小手,岂料这手还未及伸出,一把刀柄便抵在了他胸口。
货郎一惊,定睛一看,方看清眼前不知何时换了个黑着脸的玄衣男子,那男子不过瞪了他一眼,他便顿觉万箭穿心,已在阎王殿走了一遭。
“你要敢碰他一下,我便将你胳膊卸了喂狗!”玄衣男子一字一顿,语气冷若千年寒潭,别说那货郎,便是旁人听了都不禁打起了寒颤。
“大、大、大侠饶命!”
货郎被吓得语无伦次,抱头求饶。
“滚!”玄衣男子将一锭银子扔至他怀中,大喝一声,便将那货郎吓得跌跌撞撞跑开了。
“诶,小哥哥,你的货!”
小公子正欲唤回货郎,一抬眼,便见得玄衣男子的凌冽的目光已死死盯在自己脸上。
“然哥哥,你不生尘儿的气啦?”
小公子丝毫不惧怕男子慑人的气场,一脸讪笑。男子见得他那娇憨态,神情也霎时柔和了许多,但一开口,却只有冷冷三字:“你回去。”
“不要!我才不要回去对着申定緖那死老头,我就要待在哥哥身边嘛!”小公子双手一叉腰,撅着小嘴抗议道。
男子不为所动,坚定道:“回去!”
小公子被他强硬语气所震慑,态度不免软了下来,只见他圈住男子手臂,边晃边撒娇道:“然哥哥,尘儿知错了,尘儿以后一定听话,这次就让尘儿待在你身边吧,就这一次好不好?”
玄衣男子敛了眼眸凝视着小公子,沉思半晌方缓缓道:“不好,你现在就回金陵去。”
“你你你你你,气死我也!回去就回去,哼!尘儿最讨厌然哥哥啦!”
小公子被玄衣男子气得头顶冒烟,转身便气呼呼地跑开了。那玄衣男子凝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生不忍,正欲将他追回,忽又想到这些年正是因着自己对他的宠溺,才惯出了他为所欲为,有恃无恐的毛病,这一回,他定不能再心软,哪怕他真的讨厌自己。哎,他可不想让他讨厌,看来这回还得给他买些好吃的好生哄哄方是。这般想着,男子眼中的冷漠早已化作了一汪柔情。
原来这玄衣男子名唤秦然,乃清平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总管,掌管着清平府的一切大小事务,是申老爷最得力的左右手,亦是申家少主最贴身的侍卫;而那小少爷正是令人恨得咬牙切齿的金陵小霸王,申家少主申绝尘。
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
烟花三月,扬州城里城外琼花似雪,柳絮飘摇,瘦西湖“两堤花柳全依水,一路楼台直到山”的旖旎风光令虹桥之上的文人墨客久久驻足流连。桥头的杨柳绿齐,樱桃红破惹得申绝尘春心荡漾。
申绝尘此番逃家本为追随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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