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点钟左右,江北村里灯光黯灭,只剩下虫鸣的声音。从江北村的村口照射进来一个黄色的光柱,那是一辆黑色轿车的大灯。
这是来接木沛素缕他们的。看见车到了,木沛三人也就走出了铁门,上了车。而凌易从窗户里看着他们三个人的背影,除了素缕以外都不太自然。
金远到现在还是再没来看过凌易一次,凌易也确实没有办法,他只能希望在金远回来的时候,能变回之前的她。
门派的覆灭,让金远彻底消沉了起来,不知道,她这种消沉,何时才能够解脱。或许,恨凌易,正是金远的情绪转移吧。
如果说,这种“恨”,能够让金远早日解脱,凌易也不计较。
恨,就恨吧。
在走之前,凌易也和木沛说过了,希望他能开导她c让她不要再在这种消极的情绪里继续生活下去。
看着他们几个人走了出去,坐上车缓缓地开向了村外的方向,凌易也换上了一套黑色的外衣。刚才他在窗前站着不是为了目送道别的,而是为了看那车的车牌。
从车子进入村中他就发现,来的几辆车并不是标着“汉虎客运公司”六个字的客车,而是一辆颜色深沉的私家车。
他暗自记下了车牌,然后自己出了门。
江北村的火车站离安全屋不算特别远,大概有十二三里的路程,小跑的话,个把小时也就到了。那里有昼夜都等着的出租车司机,往市内走的话一般是要等一车人的,但给他四十元华夏币,就可以不再等人,包车直接走了。
凌易也不愿意开车引人注目,最主要的是,不要引起章大维的注意。就打算自己慢跑到那里,也当是放松放松身体了,以凌易的身体素质,就如同热身一样简单。
那个摔落山崖的孩子,下午就送回到了安全屋里,这孩子伤了脊椎的骨头与神经,如果凌易的人,再晚一天起,这孩子就交待在那里了。
凌易已经让于质明天一早就安排他去汉江市最有名的医院了,因为汉江集团旗下的医院医疗水平还不够如此之高。如果手术不成功,这孩子一辈子也就完了。
想到这里,凌易的心里又沉重了几分。如果这孩子真的残疾了,他也不知该如何向孩子的长辈,也同样是自己的长辈交代。但如果发生那样的事,除了自己以外,章大维也是有一定责任的。他收到了信,却不把孩子救回来,这等冷血无情的作为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但是,还有一点。
凌易走出了铁门,特意往东边绕了一下。草堂里的灯还开着,里面灯火晃动,应该是章大维在读书用功。章大维是个很喜欢阅读的人,他读的书都和军事有关,不读文学,只读历史。
古代的兵法已经烂熟于心了,如今他更喜欢看现代战争的流程与关键转变的节点,他说这种一念之差改变世界,是最有魅力的事情,最值得细细品读。
这真正是个奇怪的人。
凌易对章大维的不信任,是有根据的。
那个送信的孩子说,信不是被他捡走的。并不是说捡走信的人不是他,而是说,在章大维到达安全屋的那一天,这封信根本就没有人去捡,也没人去碰,一直在他的身后贴身放着。
他虽然不能动,但还是有感觉的,那一天一夜他都没有睡觉,是在第二天,那封信才消失。
津门到汉江,再快的方式也要至少半天的时间。所以,这是从逻辑上就不通的一件事。
所以,这个章大维绝不是那样简单。但是他的计划等等,那确实都是完美无缺的,而且,最重要的是,章大维自己也没有牵扯进去,他也还在安全屋里。
凌易已经让凌志死死地盯住他,如果木沛那边出了事,他也绝不可能全身而退。但他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可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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