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隐面色铁青,同为剑客,他更知道出剑与不出剑实力差距之大,无异于天壤之别。
既是江湖同道,今日他若是避而不战,岂不是颜面尽失?今日这少年人难道就是专门来此,想要踩他雪谷宗主上位?想到此处,他愈发觉得这少年人城府深沉,令人厌恶了。
当然,真正令他心神不宁的是,那少年如今才几岁?十几?二十?
剑心愈发不稳,再不出手,状态绝对要跌至谷底。西门隐知道今日避之不过,一跃便同样站立在江面之上,与枫卿童呈对峙之势。
“雪谷西门隐,前来问剑!”
江湖之中,往往剑客最重道义,如此才能有一颗澄澈剑心,登高剑客皆要明白这一点,才能走得远。也因为这一点,剑客武道大多光明正大,在枫卿童记下的兵器百谱内,前十重器,剑占半数。
枫卿童正面直视那一袭青衣,平静道:“散修,枫卿童。”
西门隐右脚一蹬,那一脚之力竟让其身后如同升起一道巨大水瀑,他身后的巨船更是在水波之中退出几丈远。西门隐如天神下凡,周身剑气缭绕,似一颗绿色陨星,从天而降一剑刺向枫卿童面门。
半点没有保留,出剑那一瞬间,西门隐心无旁骛的全力一剑,竟是将状态重新拔升至顶点!这一剑,甚至还要超出西门隐原本的实力。
风浪大作,剑气压顶。旋涡之中,枫卿童静静站立,目光平静。
手指顶在落云长剑的剑柄之上,这一刻,仿佛天地寂静,周遭只剩枫卿童一人。
手指微动,一抹亮光轻轻在那一片绿色剑光之中闪了一下。
西门隐本来已经接近人剑合一,心中无我的境界,但在那一抹亮光闪烁时,他竟然如同朝圣一般,不由自主望向那抹本该毫不显眼的亮光。
下一刻,若天地置换,刚刚周身一派宁静的枫卿童忽然间衣袖翻舞,剑气从无到有,竟是瞬间千千万万道一般,从那旋涡之中轰然炸开!
西门隐半步不退,此生巅峰一剑,怎么能一招败北?!
“开!”西门隐浑身灵气翻涌,长剑之上光芒大盛,他就是要生生劈开这已交织成网的白色剑气!
枫卿童依旧面色平静,仰头看了一眼那衣衫已被划破不少,脸上见了血迹却还在拼命的一门宗主,又
将剑柄轻轻往上推了些许。
他轻声道:
“开。”
以那江中白衣少年为中心,剑气大盛,本来声势浩大的青色剑光如易碎琉璃,被全部撞散,一道青衣更是被击退上船。
西门隐在船上吐出一口鲜血,只觉头脑昏沉。但他此刻顾不得其他,推开围上前来的众人,几步跨到船尾处望向那少年。
少年凭江,长发飞舞,一柄绝世宝剑,出鞘寸余……
西门隐双目呆滞,竟是直接颓坐在原地,连长剑都抛在了一边。
自己巅峰一剑,竟然只够他出鞘一寸?!
枫卿童舍了木桩,一步一步踏浪而行,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登上大船。这一路,再无一人敢出一声,那虬髯汉子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今天得罪了这位,他是不是就要交代在这江上了?刚刚为何要多事?早知这样,一直跟在这大剑仙的木桩子后面他也不出半点声音了。今天出门该好好看看黄历啊!
果然,枫卿童上船,首先便望向那虬髯汉子。
虬髯汉子肝胆俱裂,直接哐当便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竟是半点不臊地哭了起来:
“剑仙老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家里还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老娘瘫痪在床等着我去照顾,两个孩子和家里婆娘还等着我寄钱回去,小的死不得啊……”而后便是鸡毛蒜皮抖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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