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荃看着兰茝,嘴角浮现出冰冷的笑意,“我倒是小瞧你了。”
“此谱乃椒瑛夫人旧曲,却因这个案件再次将她推到世人眼前,不知殿下是借此曲为夫人鸣不平呢,还是以此勾起陛下的旧情。”
兰茝这一字一句如开刃的刀,直指梁荃,倒让在场的人怀疑她与梁荃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见梁荃未接兰茝的话,大理寺卿轻咳了一声,说道:“若是殿下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只得麻烦殿下留在这大理寺内了。”
梁荃冷哼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在场众人无一敢接他的话,众人眼里对兰茝有不赞同的神色,到底是新人,锋芒太露。
次日早朝,三司将审讯结果呈报殿前,梁王看到那本手抄《琅琊诗集》,脸色突变,下令将梁荃关押刑部大牢,听候发落。
一切似是又回到了十年前,椒瑛夫人殒命后的那几个月,梁王的心冰冷的像当年的初雪,不问缘由的将还是稚子之龄的梁荃送往北燕。
此刻,大理市内,梁荃面无表情的听完内侍宣召。
众人俱保持沉默,只有铁链和铁锁相撞发出的“哐当”声。兰茝神情冷漠的看着衙役将梁荃的双手套上枷锁。
许是感觉到了她看过来的目光,梁荃自嘲一笑道:“侍郎大人,这样你可满意了。”
兰茝笑得客套:“楚酒,不过是做了本分之事。”
“四皇子,走吧。”衙役在一旁催促道。
梁荃冷眼看了他一眼,吓得他立马噤声。
“本殿还轮不到你来催。”说罢,越过衙役,双脚拖着镣铐当先迈出了这大理寺的门口。
众人见他出门,赶紧尾随其后,很快大理寺堂内只剩下兰茝一人。
她背靠着墙,闭着双眼,任由自己顺着墙面逐渐滑落,蹲坐在地。心中无比希望这一切是真的,梁荃入狱了,这个手握军权的人若是被判刑,南梁朝廷将会陷入怎样的倾颓之象……
突然,她的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疼痛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体内的毒开始发作了。疼痛让她瞬间清醒过来,这一切不过是她的妄想而已,若是想让梁荃殒命,新婚之夜上她下的就不是迷药了。
口腔的腥味,让她想起了两日前,在燕云的房中,梁荃的身上也透着血腥之气,那时候他究竟因何受伤的呢。并且要她详查秋水琴谱,这个案子,果然与椒瑛夫人有关。
“你可知,楼府小姐的秋水之谱是出自谁之手?”那天,梁荃突然这样问她,让她心中诧异。
“不是殿下赠予楼澜小姐的吗?”
“不,此谱是出自梁墨之手,他想利用楼澜在宫宴上弹奏秋水,引起我的注意,只是我至今还未查明他的琴谱从何而来?”
梁荃向来独来独往,甚少让人近身,身边连个随侍都没有。却在某一天突然送了楼澜一本《琅琊诗集》,怪不得楼渊与梁墨会想出这么一出美人计了。
“那殿下为何会在陛下面前承认这秋水琴谱是殿下赠予楼小姐的呢?”兰茝不解道。
梁荃想起当日梁王探究的神色,开口道:“当日我借思母之意,倾慕楼小姐之情,就是要让父皇看出我这争权之心,楼府权势滔天,顾贵妃一事以后更是助长了其气焰,父皇那时正需要一个人来牵制楼府的势力,而我又刚好要在这朝中站稳脚,自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况且,既然他们精心为我设了这美人计,要不顺了他们意,这场游戏岂非结束的太无趣。”
这是兰茝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梁荃,充满了野心,欲望和算计,谈起男女情事若人间游戏,权势筹码,“殿下要我如何做?”
“既然他们有意将这秋水罪名强加在我身上,你照做便是。”
兰茝瞳孔微缩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