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付大海站在床前,现在——只有掀开被子才能知道真相。
由我做明显不合适。
我是第三者。
付大海慢慢的伸出手,我知道他想干什么。
我的心也“怦怦怦怦”跳得厉害。
屋外,一直传来“嘎吱嘎吱”声,声音不大,但是清晰。
那是冯建军父亲在摇太师椅。
趁着人家老公公不能动、丈夫不在,我跟付大海竟然要掀开尤菜花的被窝。
感觉有些怪。
但是我更感到恐惧。
我站在付大海的侧面,屋子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很刺鼻。
我闻到过,但是想不起来是什么。
付大海的手伸到了尤菜花的背后。
我眯着眼睛紧紧地盯着高高鼓起的被子。
付大海很谨慎,他轻轻的推了一下尤菜花——他嫂子。
“嫂子?”
没动静。
他又推了一下:“嫂子?”
没动静。
他拉住被子的一角慢慢的掀开。
就在掀开的一瞬间,我跟付大海同时倒退了一步。
“草!”我紧张过度,心一边狂跳一边下意识的骂了一句。
老实说,我吓出了冷汗。
脸上的汗珠子,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床上躺着的是什么?
我估计你做梦也想不到。
老的哥活了28年,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那是一个人,不过又不是人。
如果说是——那是一个稻草人。
她人模人样的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脑袋是一个肥大的金色倭瓜,眼睛是三角形的两个黑洞,嘴歪歪斜斜的,血红血红。
它眼神诡异的看着我跟付大海。
脑袋上的头套让它成了一个巨大的胖女人。
冯建军每天搂着这玩意儿睡觉?
我有些毛骨悚然。
就在我跟付大海愣神的时候,稻草人的倭瓜脑袋忽然转了过来,我狠狠地打了个冷颤,掉头就跑出了屋子。
付大海也跑了出来。
我们站在客厅死死的盯着床上那个东西。
它没有在动,但是诡异的三角眼——一直木木的盯着我们。
我胸口起伏:“那是什么玩意儿?”
付大海:“草人!”
我:“你看见——它动了没有?”
我有些心虚的问。
付大海:“没看见!”
“妈的,比我还虚伪!”我心知肚明他看见了,可他不敢说出口。
付大海慢慢的靠近屋门,然后砰的一声把门死死的关上。
我眉头紧锁的看着不远处地上的一张纸。
现在我注意到,开始进屋子时掉在地上的那张纸,其实是一幅画,一副很简单、潦草的画。
看样子是出自孩子的手笔。
我顺手捡起来,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画的上面是一个孩子,他穿着淡绿色的背心,一条黑裤衩,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但是旁边——一个肥大的女人牵着他的手,女人乱糟糟的头发,圆滚滚的脑袋上长着一双三角眼。
她的手——只用了几个粗粗的黄色线条放射性的画了几下。
是稻草?
我不明白画的主人想要表达什么意图。
画的最下面用黑色的碳素笔写了几个字“我和妈妈。”
字歪歪扭扭的丑陋异常。
我把画随手踹到兜里,我觉得这是冯建军的儿子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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