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刑。”肃州首领的命令简单直接。
警卫有些为难地看着冒牌货满身污秽。肃州首领也不想动手,尽管他裤裆里湿湿的,黏黏的,身上也散发着浓烈的臭气。他转头看向鼻涕虫说:
“玉关大当家,都是你吐的,劳烦你把他衣服扒了。”
鼻涕虫身上的污物是冒牌货吐的,冒牌货身上则是鼻涕虫的功劳。都说自己拉的屎不嫌脏,所以肃州首领的要求合情合理,一点都不过分。
鼻涕虫骂了句矫情,上前扒了冒牌货身上的坎肩,冒牌货没了胳膊,衣服脱起来倒也爽利。鼻涕虫还把坎肩翻过来对折了几下,在冒牌货胸腹部胡乱擦了几下,至少表面看上去是干净了。
“裤子脱不?”鼻涕虫问。
肃州首领说不用了。警卫仍旧在迟疑。
“大表叔,非要这样吗?”警卫开口,却是女人的声音。她胸口平整,脸部轮廓比较硬朗,皮肤粗糙,警卫服也挺宽松,在场的人之前都没有看出是个女兵。
肃州首领点头。这位叫娟娟的表侄女警卫撅起了嘴:
“人家回去又得洗头发。”
“你岂止洗头发,还得洗屁股。一屁股的屎,还嫌弃这,嫌弃那。利索点,没时间耽搁。”肃州首领不耐烦地说。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胡杨的人敢在这里对他们动手,肯定有依仗。这个依仗是谁,已经不言而喻。没准家里现在已经被人盯上了。
“你不也一样?”娟娟:“答应给我个痛快……我就告诉你。”
肃州首领:“你说了,
肯定给你一个痛快。”
冒牌货没有回答,而是问:“现在几点了?”
肃州首领面色一紧,“你在等什么?”
冒牌货依旧没有回答。
陈达勇走过来,居高临下俯视,不耐烦地说:“现在是五点五十六分。赶紧说,我们保证能给你一个痛快。”
冒牌货继续喘气:“等我把气……喘匀了。”
肃州首领觉得冒牌货在拖时间,心里越发不安,脾气变得暴躁起来,他站起来来回走动。见冒牌货还像条鱼一样嘴巴一张一合,肃州首领忍不住在他肩膀上踹了一脚。
“你再不说,老子让你生不如死。娟娟,三个数内,他不说就给他上刑。三、二、……”
肃州首领的威胁起到了作用。冒牌货脸色泛白,头发丝在身体里的搅动太难受了,像里面藏了几万只蚂蚁,他不敢等肃州首领喊“一”了。
“记得你们的……承诺。”冒牌货说,“没错,兰山找到我们……只有把你们干掉,我们才能活。”
胡永胜顾不得臭了,跑上前问:“什么时候?”
“昨晚。”
胡永胜了然,难怪胡杨定居点的前后反差这么大。他们之前在各个定居点游说的时候,胡杨定居点是响应最积极的一个。因为他们最弱,他们需要被保护。而当兰山给了他们生存的机会,他们立刻义无反顾地背弃了联盟,立刻投向兰山。
鼻涕虫问:“你家首领呢?”
冒牌货脸上挂着狞笑:“我冒充首领对你们发难,首领自然是带人去抄你们的老窝。”
鼻涕虫说:“不可能,你们那点家底我知道,满打满算不超过一千人,已经有六百人折在这里了。凭三四百人,你们能做什么?”
冒牌货反问:“谁说一定要带我们的人?”
肃州首领一惊:“兰山的部队已经到了?”
冒牌货咧出一个难看的笑。
鼻涕虫指着胖子的尸体问:“他是兰山的人?”
冒牌货又咧了咧嘴。
所谓的胡杨大首领、二首领都是冒牌货。真正的胡杨首领在做什么,无需问,也无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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