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败。明年春闱应该没什么把握。
三叔中举时多么意气风发,成池记得那满天撒的铜钱,点燃的一串串鞭炮,周围人的声声贺喜……三次春闱下来,三叔到有些沧桑了。
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三叔不老,或许是有了儿子,不能全心投入科举研究圣人文章,或许成池的童子科中选也添上了一丝压力,谁知道呢?
眉眼染了清愁。
现在要取消掉修堤坝的事项,就不是单单修堤坝本身,而是县里政务权利的博弈。要么县丞反对并且赢了县令,要么县令自己放弃。剩下或许有引入外援什么的,不做他想。内部斗争对上外部压力,就会一致对外。这样,修堤坝一事就定的死死的,没更改可能了。
第一条,下克上,倒行逆施,成了后患大。第二条到可以打主意。
可县令怎么会反悔自己的决定呢?
当官的不容易反口,不管是为了自身威严,还是为了政令统一,朝令夕改都是大忌。
所以要另辟蹊径,比如……让县令觉得自己想做的其实是别人安排的?或者有歹人会败坏他名声?
前者会恼羞成怒,到是肯定会反口,不修堤坝了,谁也不想当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更不用说爱名声、好面子的县令,但县丞要背黑锅,说不得要斗争升级。后者是否修堤坝都不重要,反正还得较量,输一子赢一子的,操作难度在恰好是不修堤坝。
想过这些,成池开口说道,“老祖宗,我打算去趟县里。”
“可有安排?”老祖宗说道,看着成池眼中不无担心。
“先去探听消息,再见一见县令,看他是不是欺世盗名之辈。其余的回头打算。”成池想了想,又说,“县令好名,该是会见我这个‘周国第一神童’的,至于怎么叫县令反口,也许他会喜欢微服私访为民申冤的好戏呢?也许途中就发现个自觉被愚弄呢?”
“不可轻看。”老祖宗告诫成池一声,就由他去了。
老祖宗临窗站着,负手远望天际,沉思追忆。
少年郎的天真意气,总是跌跌撞撞的往前跑,都要撞了南墙才会知道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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