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这个仙人长得这么好看呢?为什么仙人身上有寒风都吹不走的好闻香气呢?为什么父亲只能把玄色的衣服穿出勇猛的气概,而面前的仙人却能将玄色的衣服穿出一尘不染的脱俗之姿?为什么仙人连说话时不经意扬起的唇角都能荡漾出温柔的笑意呢?
如此诸多的疑问,都同少女的心思一起在闻人厉的手心化作一滩春水,濡湿了李伯然的整个花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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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闻人厉,是两年后的宫廷筹办的除夕宴。
那是李伯然第一次参加宫宴。不似两年前那个从睡梦中醒来穿着驼绒外衣c脸上尚有硌着工艺粗糙的毯子压出的红痕的女孩,那天的李伯然,是整个王廷中最鲜妍的少女。细心梳理的长发c精致的珠宝流苏c粉红的锦缎衣裳,衬得这位将军府的长女人比花娇。
跟随休假的父亲回立京后,一向眼中只有舞刀弄枪的李伯然开始向下人了解有关康明帝闻人厉的大事迹,开始会在茶楼听书,听闻人厉是如何的登基c如何的巩固王位c如何的御驾亲征c如何的施行仁政c如何的招揽贤士她的闻人厉,十八岁少年登基c轻徭薄赋安定内乱,二十岁将靖王之子闻人越接入皇宫亲自抚养c顺应民心立公子越为太子,二十四岁御驾亲征将北丘蛮夷驱逐出境,二十七岁严整贪污腐败之风c广揽天下贤能之人,三十岁——让她李伯然给遇见了。
李伯然对闻人厉的喜欢就是这样一天天的多起来,但她知道,仅仅是仰慕闻人厉,是远远不够的。李伯然开始学着分辨各类胭脂水粉,开始向母亲讨教如何画眉c如何点唇c如何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大家闺秀而不是未来的巾帼英雄。她还去学弹琴c学写诗c学作画c学女红c学跳舞,闻人厉后宫里的女子会的,她也一定都能学会。
但少女是内敛的,她不愿将自己的心事吐露给别人。白天的时候,她还是会在府中的院子里练枪,只是出门的时候,她不再骑马在城中遛弯,而是偷偷找了先生学习琴棋书画;深夜的时候,她不再抱着被子呼呼大睡,而是将长了薄茧的手浸在温水里温习白天学的诗词曲赋。她在长大,从一个鲁莽c不谙世事的丫头成长为一个温柔c心思细腻的少女。
她的野心,不再是成为沙场上战功赫赫的女将军,而是成为闻人厉的明珠,一枚能被闻人厉珍爱的明珠——她实在太贪恋男人手心的温暖了。
十四岁的少女自请献舞一曲,雕着繁复花纹寓意辟邪纳福的桃木剑在李伯然的手中划出好看的弧线,粉色的裙摆随着她柔美又不失力度的舞步为闻人厉绽放成一朵只属于他的冬日的桃花。李伯然深知自己的舞蹈绝非能名动天下,但回首莞尔一笑的瞬间,她知道闻人厉在看她,这就足够了。
她的愿望就是这么简单,她舞给闻人厉看,而闻人厉的眼中,确有那一个的她。他是她的春风啊,这一舞,存在的意义便是为了让他看见,而其他人的目光,于李伯然而言,实在太不重要了。
当奏乐的乐师齐齐停下c余音不再眷恋雕龙画凤的梁柱,李伯然双手呈了桃木剑,一个旋转跪在了大殿中央:“伯然献丑了。一点心意,还望陛下笑纳。愿陛下身体康健,玟原国泰民安。”
“好c好。李将军的女儿,的确是出众啊。”闻人厉丝毫不吝啬于夸奖将军府的姐,伸手拦了要去为他拿来桃木剑的宫人,吩咐道,“这桃木剑,亲自呈上来吧。”
得了王令的李伯然有些惊喜和拘谨,而人在紧张的时候,往往会做一些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在闻人厉从她手中接过桃木剑的时候,她用只有她和闻人厉能听到的声音,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心意:“陛下,伯然仰慕您很久了。”
闻人厉挑了挑眉,同样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面不改色地回答面前双颊绯红的少女:“李家的丫头,你还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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