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黑暗的,只有几个快烧完的可怜蜡烛在勤勤恳恳为它们的主人提供光亮。
地牢里一间间的牢房很多,但并不见里面有人,只有隐隐约约干涸的血迹和破碎的饭碗证明这里面曾经呆过人。
一边朝里面走,林深还很有兴致地给顾越介绍:“你们组织的人,我抓得也不多,毕竟抓多了就会引起你们幕后人的怀疑不是吗?以后还要用他们的,所以暂时就没动。不过我也抓到了你们这里面的一个小头领吧,其他人都被我折磨死了,就留了他一个……嗯,他的身上还有你们组织在沂泽的分布图呢。”
林深从怀里摸出那张分布图,那上面还沾着血迹,但林深似乎并不觉得在怀里放沾着别人血迹的东西恶心,反而把它当宝贝似的。
“你知道吗,慢慢把那些人折磨死是一件让人很享受的事情……本来我在沧州是打算再抓一批人回来玩玩的,不过遇到了你,也算没有白去沧州一趟吧。”林深笑眯眯地和顾越说这些,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而已。
顾越打了个哆嗦,他是从林深做事的蛛丝马迹里看出这个人心理变态,但没有想过他是这么变态的人。
有用的人留下来,没有用的人也没有直接灭口,而是慢慢地将他们折磨死,来作为他日常的消遣。看着那些空空荡荡的牢房,顾越似乎能看到闻人亦的人在其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生不如死的模样。或许他们抓着那牢门哀嚎过、抑或是曾狠下心一头撞在那牢房的墙上,但不论怎样,最后的结局仍是被林深折磨死。
顾越看着林深两眉眉尾的红痣,似乎能透过那红痣,看到闻人亦的人,脸上鲜血淌过那红痣的样子。
“怎么,怕了?”林深见顾越的脸色惨白,脸上笑意更深。
看来这人真的和那些被他抓到的人不一样,那些眉尾文了红痣的人,即使看到同伴痛苦的模样,也依然能面色不改岿然不动。可这顾越,他只是说说而已,就已经受不了了。
自林深抓到顾越之后,就开始思考顾越的来头了。要说这小子,平日里那说话的风格、习惯看起来似乎是玟原的,但林深给他吃食的时候也观察过他的饮食习惯,看起来似乎更像是北丘的,所以至今林深都没搞懂顾越是哪里人。
但是他把那个帖子给这牢房里仅存的眉尾有红痣的人看的时候,虽然那表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林深仍是注意到那个被吊着的人在看到帖子时一眨眼的尊敬与害怕。
不用说他也知道,敬意的来源是对于顾越的身份,而那恐惧,则是因为这个他尊敬的人现在在他林深手上。
他看不懂那张帖子,而经过他的几番试探,他也可以想到顾越也是不懂这帖子上的内容的。那么顾越就不可能是这个组织的幕后人,而是受了他们幕后人的恩惠来找他们寻求帮助的。
这样一想,好像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林深也有了接下来要怎么做的打算。
而走了很长一段路,顾越才见到那个被林深留有一命的、他真正要找的闻人亦的人。
那个男人双手被吊住悬在空中,身上伤痕累累,可以说已经到了血肉模糊的程度了。但是脸上还算完好,没有瞎没有聋也没有哑,在听到动静后马上抬起了头。
林深让人把顾越放到那人的面前,对他大声说道:“十九,那张帖子,我就是从这小子身上搜出来的。”
这个人肯定不叫十九,十九可能是他原本的代号,也可能是林深用来记录他到底抓了多少人的标志。而十九抬眼去看顾越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多大的波动:“那又怎样呢?和我有什么关系?”
顾越仰视着十九,虽然十九的表情极尽冷漠,不带一丝感情,对他是,对林深也是。但顾越还是从心底生出一丝心疼和抱歉。
十九的年纪看起来没和他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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