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谭的,你方才放起去的那是甚么小虫儿来欺哄本使?难不成当本使是瞎子么?”淳于和看着众人将袋中毒蛇一一倾进蛇坑,脸上毫无半点满意之色,想来是众人所放毒蛇都不中他意,及到那被宇文远几人尾随而来的谭老二时,淳于和更是面色一沉,冷冷一声喝到。实则谭老二在这毒蛇上颇为用心,那丈许长的过山风虽是不曾捕到,但也捕到几条极毒的五步蛇,身形虽略短些,毒性却是极烈,唐时柳宗元曾以“异蛇”称之,其《捕蛇者说》中“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以啮人,无御之者”所载便是这五步蛇,只是这五步蛇向来难捕,大蛇更是不易得,比之过山风之难,又过之而无不及,谭老二方才将这蛇倾出之时,便是与他同行的那陈三儿脸上也是一惊,蛇坑周遭所站都是识蛇之人,见了谭老二所捕的这几条五步蛇,都是有些耸然动容,只道是谭老二这番必要被擒龙使夸奖一番了!哪知这位擒龙尊使,一味只要求大,毫不理会所捕何蛇,这一句问出来,谭老二脸上登时一片死灰。
“尊使容禀!”谭老二此时见这位擒龙使毫不懂蛇,也是百般无奈,只是如今在人屋檐下,只得忍下一口气,向着淳于和做了一礼道:“属下所捕的,乃是五步蛇,此蛇毒性极烈,中者所行不过五步便气绝身亡,不是甚么小虫儿,还请尊使看仔细了!”
“混账!”淳于和却是忽然恼怒道:“本使当日怎么吩咐来?必要所捕之蛇,啮人立毙,你竟敢拿五步蛇来欺哄本使?谭老二……莫不是你见本使年纪不大,因此有轻视之意么?”谭老二此时站在蛇坑边,心中更是有些惶惑无计,天下毒蛇,岂有啮人立毙的?便是丈余长过山风,啮人也要一刻时辰才死,所谓啮人立毙,乃是说这蛇毒厉害,毫无救治之处,犹豫半晌,仍是硬着头皮道:“尊使容禀!天下毒蛇,并无啮人立毙之物,属下所进这五步蛇,已算是蛇中极为厉害的品类,在场各位都可为属下作证,决然是天下罕见毒蛇!”坑边诸人都知这淳于和不懂毒蛇,虽是声音不大,也是纷纷替谭老二辩解几句。
“哦,天下罕见毒蛇?”淳于和见众人都来替谭老二说情,脸上顿时现出一阵冷笑来,环视周围众人一眼道:“也罢,本使这就信你,不过你既然说是天下罕见,本使不免好奇,想要瞧瞧,你下去将你那什么六步七步蛇捉了上来罢!”此话一出,蛇坑边众人脸色都是一变,就是庄外宇文远同思玉都是身上一颤,当日在绍兴道上不知这淳于和还有这般狠辣心肠,现下众人毒蛇均已入坑,这些蛇都是野性未驯,抑且毒性极烈,又是翻翻滚滚搅在一起,这般下去捕蛇,但有一蛇反啮,捕蛇之人便死于坑中!
“属……属下……属下遵命!”谭老二见淳于和脸色阴冷,站在坑边犹豫半晌,这才回过头来,就墙边拿了一根长杆,杆头微弯,原本便是众人自坑中捕蛇所用,瞅定自己所放那五步蛇所在,便要探杆下去捞了上来,谁知长杆刚刚落下,淳于和又是一声冷笑道:“谭老二,你今年是七十,还是八十?”谭老二登时一愣,不知此话何意,手中长杆一停回道:“属下今年不到四十!”
“哦,本使还当你今年已然七老八十,耳聋眼瞎!”淳于和冷笑一声,看也不看谭老二一眼,就座上剥开几枚荔枝,放到口中,这才道:“已是到了听不清本使话语的年纪,既然还不到四十,想必还听的见,不妨将本使方才所言,重述一遍!”谭老二此时已知淳于和所说何意,嘴唇颤抖,脸上苍白,手中的那根长杆都抖个不停,自己本想以这长杆勾起一条五步蛇来,让他瞧上一眼,就此遮过此事,谁知淳于和不依不饶,竟是要自己当真下到蛇坑之中!思玉见淳于和这般不顾旁人生死,硬逼旁人入这蛇坑,早已有些恼怒之意,只不过她双戟此时未带在身上,就树上转身,将宇文远腰中千牛刀一把抽出来道:“我要下去杀了这假模假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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