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王府,他的小跟班顺子迎上来:“爷,您这是怎么了爷?”
顺子见他半边脸漆黑,头发乱蓬蓬的,吓了一跳,跪下抱着他的腿就哭。
“给我憋回去。”增寿轻轻地踹了顺子一脚,“大半夜的,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成了什么鬼样子,但被雷劈这种事……说出去不好听,还是隐瞒下来比较好。
顺子明白过来,抱着他的腿就势起来,压低声音:“爷,这可是被人……打了?”
“屁。”增寿气呼呼地往自己院子走,边走边想真是倒霉透了。好好的被雷劈了,现在脑子一团糟,怎么眼睛也出了问题,看哪都是影影憧憧?一路上被晚风一吹,他稍微清醒一些,百思不得其解。
转过一道月亮门,他差点和一个人撞个满怀,顺子打着灯笼走在前面,嘴里还絮絮叨叨:“爷,您慢着点,这缺块砖。”
增寿刚想呵斥你眼睛瞎了,差点撞上爷。听了顺子的话,急忙将嘴里的话咽下去。
那是个女子,垂手立在一边,好像察觉到增寿的目光,忽然抬起头来,对他微微一笑。
增寿浑身冰冷,他认识这个女子,她是诚亲王的一个侍妾,去年跳井死了的!
“你看到了我。”女人忽然张口说话,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增寿低下头加快了脚步。
“六爷,别走。”女鬼追了上来,一把拉住增寿的袖子。
她的手像是透明的,胳膊从增寿的手上穿了过去。
冷,周围的水汽都凝固了的冷意从心底升起来。
增寿用力甩了一下手:“走开。”
顺子举着灯笼转过身来,灯笼光照在他脸上,惨白的一片。
增寿气恼地问:“谁叫你回头的?”
顺子急忙转过身去。冷意在一点点消失,增寿长长地出口气,安慰自己:一定是被雷伤到脑子了,没事的没事的。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顺子送来热水,服侍他换上衣服洗漱完毕,增寿坐在床上,用热水泡着脚,热气上来,心里安定许多,想到今天误打误撞救个人,忍不住摇头晃脑:“他是个矫帽轻衫小小郎,我是个绣帔香车楚楚娘,恰才貌正相当。俺娘向阳台路上,高筑起一堵雨云墙……”
一抬头,最后那句被咽了下去咕咚一声,差点被吐沫呛到。
那女鬼蹲在地上仰头幽幽地盯着他:“六爷,你是能看到我的,对不对。”
增寿刚要喊顺子,女鬼低声道:“喊来又如何,他又看不到我。”
“这是我房间,你……你过去是我哥哥的身边人,在我这……不妥吧。”
“人都死了,还在乎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酱打哪儿咸醋打哪儿酸,总要有个源头,你要是想找人解闷,找王爷去啊。”增寿往后挪了挪。
女鬼笑笑:“六爷要人伺候吗?”
说着体贴地送上擦脚巾。
若是有人此刻进来,一定会吓一跳,因为一块毛巾凭空飞起来,稳稳地落到增寿手中。
“六爷,您先把脚擦了,小心着凉。”
女鬼说着,在增寿耳边吹了一口气。
增寿立马打个冷战:“你能不能离我远点,这样……我怕啊。”
“我只想让六爷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我死的冤啊。”
“爷和谁说话呢?”
顺子一掀帘子进来,大步流星,弯腰去端脚盆。
增寿见他从女鬼身上穿过,吓了一跳,伸手去拽他袖子,这么一拽,顺子站立不稳,洗脚盆哐当一下落在地上,水溅到女鬼身上,女鬼尖叫一声消失不见。
增寿目瞪口呆:感情这玩意怕洗脚水。
饶你奸似鬼,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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