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周正进入都察院,走入浙江道的廊庑。
气氛更加诡异了,空气仿佛凝结,透着冰冷的寒意。
周正站在廊庑入口,目光看着幽深的里面。
每一个人的班房门都紧闭着,没有一丝的声音。
姚童顺快步走过来,在周正耳边低声道“黄御史向李御史告状,说他班房的门被人动过,大印也有使用的痕迹,可能入了贼,有内鬼!”
来了!
周正微不可察的冷哼一声,道“李御史怎么说?”
姚童顺道“司狱司已经来过,只是说门被撬过,李御史在班房里,已经与其他御史谈过话,就等你了。”
周正心如明镜,道“嗯,走吧。”
周正直接迈步,向着正对面的李恒秉的班房走去。
姚童顺神色忧虑,跟着低声道:“千万别多说话,说多错多。现在不管对错,只要有一丝嫌疑,就可能套到你头上。”
周正走了几步,道“你去将我班房里,右手边的那堆文书给我拿来。”
姚童顺道“好,你小心些。”
姚童顺现在与周正是一条船上的,周正要是被问罪,他也逃不了。
周正径直向前走去,路过的班房的门每一个都紧闭着,一点声音都没有。
安静的可怕!
周正来到李恒秉班房前,门半闭,还不等他敲门,李恒秉的淡漠威严的声音就传出来,道“进来。”
周正迈步进去,就看到黄舜胄站在李恒秉的桌前,见他进来,顿时冷哼一声。
李恒秉看着周正,皱了皱眉,道:“下次早点来,不要迟到。”
踩点上班也是周正一种习惯,近乎本能,听着李恒秉的话,倒也不在意,道“是。”
周正话音一落,黄舜胄立马就道“李大人,我班房的门被撬,大印被动,不知道被什么人用做了什么,更为重要的是,周御史昨天突然换了锁,这也太巧合了吧!?”
周正看着李恒秉面无表情的脸,心里揣度着他的想法与立场,道“昨天我的班房门也被人动过,丢了一份公文,所以让经历司换锁,那边应该有记录……”
“你说什么?你丢了公文?”黄舜胄突然打断周正的话,呵斥道:“你可知道那份公文的多重要,你知道这是多大的罪责吗?李大人,我建议对周正进行革职查办!”
周正目光淡淡的看向黄舜胄,道“我说了丢了什么公文吗?黄御史好像很清楚?我丢了公文没盖印有什么打紧?倒是黄御史大印被动过,谁知道盖过了什么,怎么革职查办的不是你?”
黄舜胄脸色一变,怒道“你!”
说完,又转向李恒秉,道“李大人,你也看到了,黄口小儿,信口雌黄,如此情形还这般镇定,显然早有准备,我看就让司狱司抓走,好好审讯一番,必然会有结果!”
李恒秉神色威严,眼神平静,看不出他的任何心思。
周正冷哼一声,道“我镇定那是早有准备,若是慌乱就是心虚,黄御史,你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吧?”
“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招的!”黄舜胄一脸凛然,道“李大人,我这就去找司狱司的韩大人,我与他相熟,一定有办法找出我们浙江道的内鬼!”
“用刑?”
周正眼神冰冷,道“你还真敢想,就凭你,也敢对我用刑?”
黄舜胄还没说话,李恒秉忽然眉头一皱,道“不要说什么用刑,刑讯逼供不是我都察院干的事情。”
黄舜胄沉声道“李大人,这周正死猪不怕开水烫,不用刑是不行,我看不止是他有问题,湖州那边肯定也有问题,我是周正的前任,他偷我大印,也只可能与湖州府那边有关,我看还是让司狱司将湖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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