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最大的画舫在江面的北面。一座三层的花船旁靠着数十艘大大小小的船, 灯火通明,成了江上一道亮丽的风景。
赵从愿挣开崔显安的手, 不满道:“两个大男人拉着手,算什么回事啊!”
崔显安看了眼空了的手,挑了挑眉, 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道:“我不介意。”
“我介意,”赵从愿嘟囔了一句,却仍是未再拒绝他, 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装备, 嘟了嘟嘴,“这么好看的儿郎, 竟是个断袖!”
因着要来这里玩,赵从愿特地去成衣店买了套男衣,她虽身量娇小, 但穿着合身的男衣, 腰间未曾束带, 再配上那张精致的脸,看上去倒像是个富家小公子。
崔显安走在她前面,一只手伸到后面紧紧牵着她。远处看着, 两个大男人紧紧牵着手,显得颇为怪异。
“两位公子,里面请呐!”
踏上画舫,倚在门口的姑娘便起身迎了上来。她远远就看见了这两位公子, 一直在岸上徘徊,观其衣着,估摸着是哪家的小公子逃出来逛花楼,又有些胆怯。
面前的女子衣着轻浮,比南城那边的衣裳要夸张数倍。她娇笑着半弯了身子,齐胸的襦裙露出白皙的胸口,那被撑起来的衣下风光呼之欲出。她手中拿着把金丝滚绒线的团扇,随着手上的动作,薄纱般的衣袖滑落下来,露出洁白细腻的手腕。
崔显安皱眉,偏过头道:“让开。”
他声音中夹杂着冰凉,那姑娘被吓唬的一愣,暗自撇了撇嘴,既是来了这里,还装什么正人君子。
一旁的赵从愿看见她,眼睛都亮了起来,她上前一步,流里流气的搂住那个姑娘,道:“给我们来间雅间,上壶好茶,再找几个姑娘唱唱曲儿!”
那姑娘连忙喜笑颜开,扬声应道:“好咧,这就带您去!”
赵从愿瞪了崔显安一眼,让他配合一点。
崔显安无奈,半晌还是跟在她身后往画舫里面走去。
一进内室,赵从愿便惊叹出声,这哪里是个青楼,简直是个欢乐窝嘛!一旁的石柱上面雕着贵气的花斑白虎,地砖上的红毯从门口一路铺到楼梯上,头顶的宫灯精妙绝伦,上面刻画的仕女图显得格外逼真,像是真真要从画里走出来一般。
一楼几乎人满为患,桌椅前坐满了人。赵从愿跟在那姑娘身后,往二楼走去。
“公子有所不知,这一到夜晚,咱们这里几乎是夜夜满客,只今日,您可算是幸运啦,二楼正巧还多了包间,清清雅雅的,正适合您与同伴同饮呢!”
那姑娘说着,忍不住又瞄了眼赵从愿身后的崔显安。他虽然态度清冷,整个人散发着不好相与,却也不碍欣赏他的美色。他只站在那里,便能轻而易举的吸引旁人的目光。
“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小姑娘是哪个?”赵从愿上前一步,比崔显安多上了两阶楼梯,恰好能挡住崔显安欣长的身形。
崔显安嘴边隐约带上了一丝笑意,静静的跟在赵从愿身后,像个隐形人。
那姑娘娇笑着挥了挥手中的帕子,拖长了声音道:“公子这是嫌弃奴家长得不美了呢!”
这声音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赵从愿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连连摆手道:“哪里的话,哪里的话!姑娘生的貌若天仙,我还以为你就是这里最美貌的姑娘,故有此一问。”
那姑娘捂着帕子笑的花枝乱颤,半晌才放下帕子,道:“公子这可就是抬举奴家了,我们这里啊,那好看的姑娘有如过江之鲫,其中最为出色的,当属半年前来的一位妙兰姑娘了!”
她说着,脸上便不自觉的露出了一幅又羡又不屑的表情。赵从愿来了兴趣,问道:“哦?这姑娘还是新来的?”
那姑娘突然不屑道:“公子可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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