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虽然看不清来人的脸，但那道无比熟悉的声音赫然正是皇上所有。皇上为何不在紫宸殿而是在张屠户家？裴无言已经没有心思思考这种深奥的问题，他下意识扔了手里的斧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展元芳看到此种情景，嗖的一下子窜到卫荀身前，像老母鸡护着鸡仔一样将卫荀死死挡在他的身后，还出语提醒道：“龙姑娘，心有诈！”

    卫荀却是一点担心都没有，“无妨，朕倒想听听看他是如何诡辩的。”

    “皇上，臣没有诡辩，不，臣不诡辩，绝不诡辩，臣确实是老爷子的线人，臣承认，但这里面有隐情，请皇上容许臣细禀。”裴无言语气诚恳，听着不像有假。

    卫荀问道：“什么隐情？”

    裴无言道：“臣其实是卧底，臣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取得老爷子的信任，好拿到老爷子造反的实质证据，届时将老爷子和他的那些部下一打尽。”

    接下来，裴无言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建文太子当年出事之后，裴无言一直怀疑暗害建文太子之人是皇室中人，就把自己的猜测禀告给了先帝。

    先帝其实也有此等猜测，便让裴无言暗中调查，还给裴无言秘密交代说让他务必一定要辅佐新任太子也就是卫荀，为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保护大魏江山，保护卫荀顺利登位。

    后来不久，裴无言突然收到一份书信，有人约他在仙外仙酒楼的雅间碰面，说是有要事相商。

    那天赴约的是个头戴斗笠的黑衣人，他的声音经过变音处理，裴无言无法判断他的身份是谁。那人说自己是老爷子派来的特使，还说老爷子看中了裴无言的能力想让裴无言为自己所用。

    裴无言做事谨慎，他没有急着答应，也没有拒绝，只说容自己考虑几日。一回到大理寺，裴无言派人将此事秘密汇报给了先帝，先帝让裴无言答应老爷子的要求当他的卧底，还说一定让裴无言掌握到老爷子的身份还有老爷子造反的证据。

    于是，就这样，裴无言暗中成了老爷子的人。头几年裴无言仅仅负责给老爷子提供一些皇宫和大理寺的情报，老爷子那时并未流露出想要造反的企图，约莫两年多以前，老爷子给裴无言传信让裴无言帮助他招兵买马帮助他拉拢大理寺的官员，裴无言就把薛勇发展成为了自己的下线。

    展元芳听到此处，问道：“你意思是你所做的这一切全部都是先帝指派的？你只是个卧底你并没有背叛龙，背叛皇上？”

    裴无言道：“天地良心，臣一直谨记先帝对臣的嘱托，时时刻不敢忘记自己的使命，这些年臣为老爷子招兵买马的那些证据臣全部都留着，只等时机成熟将其全部呈交给皇上。”

    展元芳质问道：“证据呢？”

    裴无言道：“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保管着。”

    展元芳哼了一声，“你说保管着就保管着吗？谁知道这是不是你看到自己罪行败露之后找的借口。”

    卫荀也是相同的想法，但她问的不像展元芳那么直白，“你说你是先帝派去老爷子身边的卧底，你可有证据？”

    展元芳朝着裴无言咧嘴一笑，“这下子傻了吧！”

    不料裴无言神情激动的喊道：“不，臣有证据，臣有！”

    说罢，裴无言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朝展元芳递了过去，“兄弟，请把玉佩呈交给皇上，这是先帝当年赠与臣的东西，先帝曾担心自己驾崩以后臣的身份无法证明，特意赏赐给臣这块玉佩。”

    展元芳狐疑的将玉佩接了过去，他担心裴无言耍花招，眼睛一直盯着裴无言没放，双肩都是高度戒备的姿势。

    卫荀正要伸手去接，展元芳忽然喊道：“拿在我手中您看，防止玉佩上面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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