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挑开,于是没有闲暇去看那些美丽的合欢花。不期然,轿外的紫袍少年缓步走过,宛若一阵清凉的风,待到男子抬眼之际,早已没有了踪影。
于是,宿命中的两个人,擦肩而过。
随着人群而上,云七夜不由笑了笑,方才那轿辇的主人倒是奢华雍容,定是个大富大贵的人呢。哎,有钱真好,她真羡慕。
漫不经心的想着,她微微加大了双臂间的力道,抱着怀里的坛子朝山上而去。
而那只轿辇里,宁止忽的皱眉,蓦地失声高喝,“停轿!”
不明所以,几名轿夫被他突如其来的喝令惊得不清,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仍是抬着轿辇前行,“殿下?您”
“我说停轿!”眼见如此,宁止蹙眉,旋即径自跃下了轿辇,大步朝山上奔去。轿辇的另一侧,秦宜慌得紧追男子,“殿公子,您等等我啊!”
“啊呀!没看见老娘有孩子吗?!你还挤!”
面上一红,秦宜正欲道歉,不想那妇人说的是旁边的汉子。冷哼,那汉子掐腰,“有孩子就了不起啊!又不是老子的,关我屁事!”
“你!你无耻!”
如此的耽搁
,待到秦宜扭头,哪里还有宁止的踪影?望不见尽头的人群,宁止一路急奔而上,他徘徊着寻找了很久很久,像是想翻出个什么奇迹来。那样多的女子,每一个他看着都会心惊肉跳,可是一个也不是。
不甘心!
方才,他分明闻到了她身上的好闻的气息!
——云七夜!
山后,女子蹲身,良久后终是将怀里的骨灰坛缓缓放进了早已挖好的冢内,于是那株葵终于有了栖居,不再漂泊。小凤儿,往后,你便可以安心地睡去了
而我的蒲公英,不知何时,才可以飘落。
这一刻,我突然好羡慕你。
“施主,逝者已矣,生者当坚强自勉。您放心,凤施主的灵魂定会得以安歇,没有痛苦地去往来生。”
听着,云七夜起身朝僧人一礼,“有劳住持大师了,素闻您佛法高深,那可否透露一些,有关于我兄长来生的归宿?”
——她要第一个,遇见他。
闻言,已经成为住持的出云大师不由有了些羞愧,“说来惭愧,贫僧的佛法谈何称得上高深?当年哎,我算准了九殿下活不过三年前的冬日,可谁想,他仍是安在,倒是九皇子妃先行去了如此,我倒是阴差阳错,算准了他的妻子不姓云。”
是不姓云,可似乎也不姓沧澜。许是,人生往往如此,最后陪在身边的,不一定是最爱的,但也许是最适合的。
宁止,值得更好的。
为凤起上香,云七夜良久后道,“其实大师不必太过挂怀,连圣人也会犯错,何况您呢?再者,与同门相较而言,您的佛理造诣已是高深,百尺竿头,不若当成佛祖对您的考验吧。”
竟是被她的话说得豁然开朗,僧人冲女子双手十合,“施主所言甚是,是贫僧执念了,竟是没能参透出如此简单的道理,惭愧惭愧。”
“大师言重了。”说着,云七夜又望了望冢里的骨灰坛,神色渐进有些低沉,“大师,我日后许是会漂游不定,万一哪一年我不能如期赶回。我兄长的贡品法事,便要劳您操办了。”
“那是自然。”晓得眼前的少年捐赠了许多的香火钱,僧人好心道,“施主,不若抽根签吧?幸运些的话,日后万事大吉。不幸的话,若是贫僧有能力,也可帮施主你化解了去。”
不是很在意,云七夜礼节性地笑了笑,已经有一名小沙弥将签筒递了过来,她旋即随手抽出了一根签
是好,是坏?
待到她晓得签的意思,她微微眯眼,唇色有些苍白。罢了,反正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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