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满是欣慰地道：“这几年听说了你的所作所为，我心甚慰！”

    停顿了一下，他又道：“如今我也没有什么牵挂，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昭姬，希望你能帮我好好照顾她，如此一来就死而无憾了。”

    蔡邕知道韦尤重情重义，在很早的时候就想将蔡琰托付给他，只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才没有能如愿。

    “你放心吧！”

    韦尤稍一迟疑，道：“我保证不会再让人伤害她！”

    看在蔡邕的情面上，韦尤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蔡邕松了口气，若有所思地道：“安邑那些乱兵，不知道你要怎么处置他们？”

    虽然当时去卑的部下差点将蔡琰掳走，可是关键时刻他们还是听了蔡邕的话，非但是没有伤害他的蔡琰，反而还在门口保护他们，此刻时过境迁，蔡邕不免过问了一句。

    “朝廷百官强烈要求将他们全部处斩，以慰天子的在天之灵。”

    韦尤不以为然地道：“我见关中残破，百废待兴，于是决定将那些乱兵留着，让他们服役十年以赎其罪。”

    那些乱兵都是青壮劳力，将他们都杀了未免可惜，还不如罚作苦役加以利用。

    蔡邕微微点头，道：“妄自大开杀戒，有伤天和，确实不可，然而罚役十年，是否太重？”

    他见乱兵大多二三十岁，若罚役十年，这辈子差不多就完了。

    “那就五年！”

    韦尤淡然一笑，道：“这些败类平日里烧杀掳掠，无所不为，仅仅罚役五年，实在太便宜他们了。”

    他听说过去卑的部下掳掠蔡琰的事情，既然连蔡邕都求情了，哪还计较什么？

    “父亲何必要低声下气地求他？”

    等到韦尤离开，蔡琰走了出来，忿忿不平地道：“其实女儿根本就不喜欢他，别说现在，就是他当皇帝，我不喜欢，还是不喜欢。”

    她这几年来想得很清楚，弄清那天所发生的事后，蔡琰虽然是不再痛恨韦尤，可是也谈不上喜欢。

    蔡邕气极而笑，指着蔡琰道：“胡闹！你应该知道很多女子在她们出嫁之时，都没有见到过未来的夫君，况且韦尤的文韬武略当世不作第二人想，你还要怎样才能满意？”

    他隐隐有点后悔将女儿教导成这模样，或许女子就应该无才，不然蔡琰也不会落得如此。

    “我没有说他哪里不好，只是不喜欢！”

    蔡琰神色平静，道：“难道除了韦尤，我就不能嫁给其他人？”

    这几年来在长安不断地有人向她求亲，然而蔡琰全都拒绝了，经历那样的事，她心里总会难免拿他们去跟韦尤比较，或者是担心他们跟卫途一样。

    蔡邕不禁苦笑，道：“你若愿意嫁人，又怎么可能等到今天？”

    她对自己女儿是什么性子还会不了解，真要嫁人，早就嫁了。

    “那我就陪着父亲到老，一辈子不嫁！”

    蔡琰死不认输，嘴硬地道：“说不定，哪天就会遇到能够让我喜欢的那个人。”

    她心里也清楚，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她这么说，只是想安慰一下蔡邕罢了。

    蔡邕冷笑着道：“喜欢？什么是喜欢？连自己和家人的性命都没有办法保全，你跟我谈什么喜欢？”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若不是韦尤，我早已经死在大狱里，你可能也被匈奴人所掳走，居然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未免大可笑！”

    蔡邕一甩衣袖，看都不看蔡琰一眼就径直地走了。

    看着父亲衰老憔悴的身影渐渐地远去，蔡琰突然觉得很后悔：正如蔡邕所说，在这乱世，感情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她太固执了。

    既然都是嫁人，嫁给谁又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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