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德府城才经一浩劫,这会子正忙着喘息,一面城墙被轰塌了,必得要修。
章少庞方气得七窍生烟,几乎闭过气去,也想不出陆冥之为何在明明已经胜券在握之时忽然鸣金收兵,向后退去。他可不相信陆冥之是觉得他们顺德府是“气数未尽”。除却想不通这一点,他还想剐了金业存。不过虽说他倒也想四处找金业存,毕竟是,起码是他认为是的始作俑者,不将他千刀万剐,难解心头之恨。
只是这会子显然不该是做这事的时候。
他只得先着手安排人,先做些修城墙的事宜,再去找金业存那厮去,不管公仇还是私仇终得有个了解。
章少庞方一边看着兵士们修城墙,一般口中骂骂咧咧,也不知道是在骂金业存还是在骂这些埋着头在修城墙的兵士。
那些个兵士更是大气也不敢出,直能将诸般委屈埋在心里,先埋头做手上的事再说。
正当这章少庞的火气,和着炎热的天气,快将空气平白烧着了的时候,有人来报了。那兵士道“大人,有昭军那方的使者前来,还有……”
章少庞回头一仄,问道“还有甚么?”
那兵士脖子一缩,瑟缩道“还有还有金大人……”
章少庞冷哼一声,道“好啊,他还敢来。”他彻底回过头来了,道,“来得好,让他来,我看他能舌灿莲花给我说出些甚么东西来。”
“看他能不能将他这个通敌叛国的罪名逃了开来。”章少庞道,“哦对。我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又如何?没有证据我就拿不下他了吗?”
“你去请他来。快去请。”章少庞肩膀抖了抖,似乎是在笑。
那兵士没闹明白,自家指挥使大人这神情到底是个甚么情况,别是失心疯了,他道“大人……”
章少庞本就在气头上,还见这兵士磨磨唧唧进退不得,更是气上心头,怒道“你怎么还不去?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那兵士一惊,骇得背后的冷汗就往下流,几乎要润湿了整个后背,赶忙道“这就去,小的这就去。”
说了两句,就赶忙逃了,唯恐这章少庞的火气再烧到他身上。
章少庞从城上下来,不禁越想越气,但奈何四处都是人,实在是不太好,只得生生压下了,憋着火,回到房中去坐。
他举起手中的茶杯来,似乎是想砸两个茶杯解解恨才好,他刚将茶杯拿在手中高举起来,正要朝地上砸去,却好巧不巧,又有人来报了“大昭使者并金大人一同来了。”
章少庞几乎又要七窍生烟了,生生压了下来,闭着眼睛,念了百八十遍的《清心经》,平心静气了许久,还是肝火旺得要命。他又给自己倒了两杯茶灌了下去,谁知茶太烫,险些烫了舌头。他咬紧了牙关,握着拳头,捏到骨节发白,终道“请罢。”
自己又小声道了两句“赶紧滚上来。”
没多一会儿,便进来三人,为首便是着了一身银灰道袍的金业存,衣料轻薄,走起路来似乎带风。章少庞方才发火,这会子正热着,恰好是满头大汗,热成一团蒸汽之时,此时看他这般凉快,不禁更气了。
但他只好憋着。
再看他身后,有两个玄色衣衫之人,应是穿得昭军军服,一人着着玄色暗花纱曳撒,看衣上提花暗纹,品级怕是只高不低。
比昭王恐怕也低不了些许了。
另一人只着了玄色短打,衣上并无装饰,应当只是普通兵士了。方少庞正奇怪,怎的派了个普通兵士过来,再定睛一看。这人他认识,竟然是周靖!
金业存不等章少庞说话,径直坐下了,坐在燕齐谐后首,率先开口笑道“许久未见张兄啊,别来无恙啊。”
章少庞本想答,好甚么好,我快气死了,但毕竟还有两个昭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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