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私自下水!”杜子宁咧着嘴笑,露出雪白雪白的牙齿:“我知道爹爹您不会怪罪我的。娘亲喜欢荷花,您又不好意思下水,只能我来了。”这小鬼头,年纪轻轻,却会揣摩大人的心思了。
杜怀瑾佯装恼怒:“还不快折了荷花,上岸去,有你好受的!”杜子宁笑嘻嘻的,折了荷花,被杜怀瑾拦腰抱起,父子两个,浑身上下,满是泥浆,看起来真叫人哭笑不得。沈紫言一把就将杜子宁拖了下来,急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轻重?”
杜子宁看了他父亲一眼,将荷花递了上去,“娘亲,荷花送你。”红扑扑的脸,映衬着粉色的荷花,说不出的可爱。沈紫言心中一软,嘴上却不肯松懈,“你知不知道叫娘亲担心了?”杜子宁忙不迭点头,“孩儿知错了。”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和他爹爹一样,学的一样油嘴滑舌。叫沈紫言满腔怒气,也不知该从何发作。
杜怀瑾立刻跳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小孩子不知道好歹,你说道两句也就罢了。你看看,我们子宁不是知错了吗?再说他也是为了讨你的欢心,你看在他苦心孤诣为你折荷花的份上,就消消气吧。”
沈紫言接过荷花,嘴上却不肯放松,“回去告诉你祖母,让她也说说你。”明知福王妃素来疼爱孙子,不会怎么责怪的。杜子宁只垂着头,不时偷偷瞟上她几眼。见着她脸色缓和了下来,就抱住了她的腿,“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沈紫言摸了摸他的头,又唤过丫鬟们,问道:“为何小少爷下水,你们全都没有出声?”丫鬟们脸色一白,都辩解道:“我们一直跟着小少爷的,哪知道小少爷跑得快,一时跟不上,等我们赶过来的时候,小少爷已经下水了……”
沈紫言目光微冷,一一扫过她们,“扣三个月月银,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直接逐出府去。”丫鬟们都唯唯诺诺的应了。杜子宁仰着头,露出了几分不甘,却又强自忍耐了下来。沈紫言见得分明,冷声问:“是不是在想,为何是你犯的错,我要责罚你的丫鬟们?”
杜子宁抿着唇,没有说话。
沈紫言下颚微扬,“我只是叫你知道,以后不要冲动行事。你一人行事,也要想想,是否会因此,连累你身边的那些人!”杜子宁大大的眼睛里,眸光闪烁,又偷偷看了杜怀瑾一眼。却不知杜怀瑾此时想到了早夭的七皇子,难得的没有劝解,反而说道:“你娘亲说得对,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必定要三思而后行。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能凭着一时脑热来行事。”
杜子宁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沈紫言见他将自己的劝诫之言听了进去,心中也自是高兴,叹了口气:“等你年岁渐长,就会明白了。”说着,语气缓和了下来,刮了刮他沾着泥浆的面颊,笑道:“都成小花猫了,还不快去山房换身干净的衣裳!“秋风拂过,湿漉漉的衣裳贴在身上,带着些凉意。
杜子宁亦步亦趋的跟在杜怀瑾身边,到了山房,在里间换衣裳时,低声问:“爹爹,我是不是错的厉害?”杜怀瑾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头,正色看着他,“你只要记住,今日你下水,娘亲可以原谅你,可一旦遇到了别的事情,没有人会像娘亲那样,谅解你的过错。还有人,会一直揪住你的过错不松手,你明白了吗?”
杜子宁坚定的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以后会三思而后行的。”杜怀瑾颇有些欣慰,笑了笑,蓦地叹了一口气,“曾几何时爹爹也同你一样贪玩……”杜子宁来了兴致,也顾不上身上光溜溜的,眼巴巴的瞅着他,“爹爹,后来你就不贪玩了?”
杜怀瑾想到从前的岁月,苦笑了笑,“日后爹爹再说与你听。”却说沈紫言在外间,久久不见他父子二人出来,自己入了里间。杜怀瑾见着有人推门进来,本能的就拿衣裳遮住了下身,一抬头见了是她,也不躲,反而是大刺刺松开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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