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今日的祈香……”
郑淑看了眼一旁点燃的香炉,轻声道,“熄了吧,从今日起,你再不用来这里祈香了。”
柏灵略略睁大了眼睛,“为什么?”
“老夫人昨晚就递了消息来,夸你心诚。”郑淑淡淡说道。
“是吗?”柏灵笑了笑,“真没想到……”
郑淑刻意压低了声音,如同叮咛一般地说道,“其实老夫人不是个心狠的人,那日说要你来祈十二日的香,大约也只是试探罢了。你既然有这个心,那她就不会再让你吃这个苦头了。”
柏灵望着郑淑,“这也是老夫人告诉淑婆婆的原话吗?”
郑淑略略挑眉,“哪还用得着老夫人说……我在屈家待了几十年了,我自己的眼睛不会看,耳朵不会听吗?”
柏灵对着郑淑稍稍欠身,“那还请淑婆婆代为转告老夫人,就说柏灵谢过老夫人的体恤。”
“收拾收拾,跟我走吧。”郑淑看了看四周,“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好。”
柏灵没有再问什么。
虽然屈老夫人让她停止祈香的原因她暂时还不得而知,但柏灵心里明白,不论这位老夫人到底是出于何种考量,都不会是郑淑口中所说的那个理由。
不过在这件事上,屈老夫人和她到底还是都各自往后退了一步。
这种平衡也许维持不了很久,但总归有胜于无。
柏灵转过身,收拾起了自己的小包袱,香炉有些沉,索性就继续留在了假山,我也不打算主动和老夫人说。”郑淑直白地答道,“但我做事从来也不会瞒着老夫人,要是她老人家问起来,是什么样那就说什么样,这是我的本分。”
“明白了。”柏灵点了点头,“那我大概能猜到了……婆婆是为我昨晚拒绝劝娘娘去游园会来的,是吗。”
见柏灵单刀直入地切入了正题,郑淑也不客气地点了点头。
“对,这就是我今天要问你的第一件事,”郑淑声音转冷,“你今晚打算和娘娘说什么?到底是劝她去,还是劝她不去?”
柏灵想了想,“淑婆婆想我怎么做?”
郑淑哼了一声,“你是个聪明的,根本不需要我教。给个准信儿吧。”
柏灵低头一笑,一时没有言语。
见柏灵还是不答,郑淑的声音更沉了几分,“你现在已经进承乾宫了!置身事外的念头,你最好想也不要想,否则——”
“淑婆婆,”柏灵忽然笑着抬头,“其实这句话应该是我和您说才对……我记得之前听宝鸳姐姐提过一句,您已经有孙儿了吧。”
郑淑通身一震,目光霎时间变得阴冷。
“婆婆别用这个眼神看我,”柏灵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我没想威胁你什么,这种事我也做不来……”
“那你想说什么?”
“其实类似的话我应该说过一次了,置身事外这种事……我从来就没有抱过这种奢望。婆婆在宫外有天伦之乐等着,宝鸳姐姐也已经许给了人家,整个承乾宫里论起来最没退路的人就是我。所以今天,我也索性……就把话都说开了吧。”
风吹过两人头上的婆娑树影,柏灵微笑着抚了抚自己一时纷乱的额发。
“你越是想要娘娘好,就越不应该让我掺合到她的日常生活里去,后宫的争宠也好,前朝的风雨也罢,不要逼我用缴投名状表忠心,没用的。
“哪天万一我真的没熬住,遂了你们的心愿,帮着做起了出谋划策的事情……那娘娘的治疗就算全毁了。”
郑淑颦眉,“你这——”
“我没开玩笑,也没夸大其词。”柏灵低声道,“因为我的治疗本质上就是‘以人为器’,以我自身的引导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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