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在乎她呢?慌乱中被木河一棍子敲在头上便失去了知觉。
再醒时已过了半夜,不见了姐姐,老王氏一家也吹灯熄火睡觉了。木二丫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悄悄开门跑了出去,到地头给哥哥报了信。
木青一听气极,兄妹俩急忙赶回来时天已微亮,便拍门问老王氏怎么回事,反被惊了觉的老王氏一顿臭骂,另一边房里的木河也大骂不在地里好好看庄稼偷懒跑回来吵得人睡不着。
木青着急,而木二丫因为受伤,又担惊受怕,再加上在地上躺了大半宿受了寒,几下里一起发作便病了。老王氏更不管了,气狠了的木青挨家挨户找了族里叔伯,又跑到镇上石匠铺请回四叔公木守旺,一起来找老王氏讨说法。
在众人压制下,老王氏才不情不愿的请了郎中来。那时木二丫已烧得人事不省,只有倒气的份,连郎中都说没救了。木安可就在这个时候穿了过来,顶替了这具身体。
在木安可昏昏沉沉的两天里,木青做了一件很有气魄的事,那就是由族人做主做证,自己另立门户,用净身出户的代价获得了“不来往、不养老”的断亲文书。
四叔公木守旺一家常年住在镇上,村中老宅子一直空着,就让他们兄妹先住下了。直到今天早上木安可退了烧,也喝了半碗粥,看看好了大半木青才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木守旺托人打听木香的下落也有了,原来是被老王氏卖给了三十里外的杨柳镇一户姓杨的人家,木青便安置了妹子,和四叔公一起赶往杨柳镇找姐姐了,所以现在家里就木安可一个人在。
她先去了茅房。露天的茅坑让人没有看第二眼的勇气,虽说自己小时候用的也是这种厕所,但是人是享受动物啊!
憋着一口气急急完事,赶紧跑出来才把这口气吐了出来。喘了几口,她用葫芦锯成的瓢舀了一瓢水倒在一个破瓦盆里洗手,直到把水洗成灰乎乎的,再换净水又洗了一遍,才觉得像个手的样子了。
甩了甩水珠,在衣服上擦两下,来到灶房。迎面一个大灶台上放着一口铁锅,下面的火早灭了。掀开锅盖,锅底放着大半碗黑乎乎的稀粥,这是木青给她留的。
端起碗,感觉似乎还不太凉,饿急了的肚子等不得烧火再热一下,她张口就大喝起来。不太熟,有些剌嗓子,估计是饿狠了,所以觉得味道还不错。
一气儿喝完,不太饱,但灶房里已没了别的吃食。一旁的木凳上有两个瓦瓮,掀开来看,一个里面是黑面,有十来斤,另一个是非常珍贵的白面,只有两三斤的样子。
灶台上靠着墙角有一个小罐子,拿来看时,是盐,可不是现代雪白的细盐,而是发灰发黄的粗盐粒儿,还夹杂着黑色的物质。但即使是这样的盐也只有两小把左右。
灶台上还有不知何时滴的一滴饭滴,此时有几只蚂蚁正兴致勃勃地爬在饭滴边。老式的土灶台就这样,容易招蚂蚁这种小爬虫,古人形容的“热锅上的蚂蚁”不是没来由的。这些小东西很可恶,哪里有吃食就往哪里聚集,土灶台就是它们的最爱,一个不注意就会让它们爬进锅里或吃食上。偏偏你还灭不完它们,它们勇敢地、前赴后继地盘踞在这个离吃食最近的地方,恨得人牙痒痒的。
所以在烧火做饭时把残还留在锅内的蚂蚁烧死是很解恨的,后来也不知让哪位才子看见灵机一动就留下这么一句很生动的形容语。人们为了防备食物被蚂蚁糟蹋也是动了脑子的,那不,灶后墙上的两个小洞插着两根小棍子,上面放着一小块木板,油罐子就放在那上面。拿下来闻闻,是猪油,有小半罐。
一旁的案板上,有一个豁豁牙牙的菜刀和几个粗瓷碗并几双筷子,还有一个缺了一块的铁勺。
这就是所有的家当了,就这些还是几个叔伯给的,他们分家出来除了随身的衣服什么也没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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