笋山深处,竹林间闪烁着一小点火光。
篝火里跳跃着活泼的火星,时不时发出呲啦脆响,而篝火旁的两个人却一直沉默不语。
此时已是下半夜,距离巨蟒死去已过去了一个时辰,无涯阁药丸的药力在景发体内逐渐发挥作用,再加上元诗蝶对他伤口做了简单处理,所以原本血肉模糊的后背已经逐渐结疤。
但此刻的景发最痛的地方不是后背,而是屁股,那里原来有两颗毒牙嵌在肉中,现在却变成了两道剑孔。
屁股一疼,让他坐都坐不住,只得趴在地上,昂着头,一脸不爽地瞪着元诗蝶。
等到元诗蝶将目光瞄向自己的时候,他又会急忙把眼神移开,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元诗蝶并没把注意力放在景发神情的变化上,她大部分时间都只是盯着篝火发呆。
过了许久,她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景发当然知道这声谢谢是对自己说的,一听到这两个字,那股怒火就不打一处来,开口骂道:“有你这么谢人的么,我都拼了老命救你了,你倒好,刷刷两剑,差点要了我老命。”
“谁叫你这么……”说到一半,元诗蝶忽地止住声音,觉得下面那个词并不应该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人说出。
“这么什么?这么什么?你想说发爷我什么?”景发不断提高音量,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看见景发这幅举动,元诗蝶眉头一皱,转过头来,瞪着对方,吼道:“这么无耻,这么下流,这么让人讨厌!”
“我无耻?我下流?我讨厌?”景发刚想出口反击,但转念一想,“经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
“哼,还算有自知之明。”元诗蝶扭过头去,不再看他,又轻声说了一句,“不过有时候,你这个人还是让人觉得挺可靠的。”
后面这句话很轻,而景发还沉浸在对方先前对自己做出的评价中,所以他根本没有听见。
景发趴在地上,看到元诗蝶在和巨蟒交手过程中破损的衣角,有些疑惑地问道:“你说你是峨眉白衣圣姑的弟子,为什么放着这个有大好前途的日子不过非要来无涯阁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我有点想不通。”
听完景发的话,元诗蝶脸上现出一丝苦笑。
“我下山是为了找一个人,加入无涯阁也是为了找同一个人。”
“找什么人?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顿了一会儿,元诗蝶缓缓开口道:“你想听个故事吗?”
听到这话,景发眉头一皱,心想怎么每个不简单的女人背后都有故事,而且还都喜欢讲给自己听,难道我看起来很像一名知心大哥哥吗?
而元诗蝶根本没去理会景发心中的这些小心思,直接将话匣子打开:“我出生在一座普通的小山村,村子的名字叫做静和村。”
“静和村远离官道,地处偏僻,所以鲜少有人来往,但村民们却生活地很开心,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淳朴而宁静的生活。”
“我的父亲是一名猎户,每天上山捕猎都会带回来很多山禽野兽,然后分发给村里一些有需要的人,所以深受村里人的爱戴。”
“我的母亲手工活做得很好,村里每逢重大节日,都会有很多人来委托母亲为他们做些女红,所以母亲也和父亲一样,人缘很好。”
“我出生在这么一个家庭,很幸福,在我七岁那年,又迎来一个妹妹,让我们一家人幸福的生活更上一层。”
“后来又过了三年,有一天,一名穿着白衣的道姑路过我们村子,正好来到我们家讨水喝,也恰巧我在家陪着妹妹玩耍,道姑一看到我就说我骨骼精奇,想带我回峨眉。”
“我们一个偏远村子没听过什么武林中的门派,但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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