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三的马车已在骀荡山停歇了两个时辰,不是他们不想通过这座山,而是有一伙山贼,将他们拦了下来。而赶车的马夫又很“识时务”地早早逃离,拉车的角马也被他骑走,于是宫三的车子便只能搁浅在原地了。
大年三十还要开工的山贼,不一定就是没有前途的山贼,尽管这伙山贼显得不是那么专业。事实上,山贼是一门有讲究的行当,眼前这伙山贼显然是很不讲究的那一类,他们不图钱财,车上明显也没有能另他们垂涎的美色,他们就这么围困着马车,再没有其他动作。
他们不动手,宫三也无法先动手,这是宫家的规矩。这伙山贼显然非常了解宫家,也非常了解宫三,所以他们知道以这种最安全的方式将宫三困在这里。
宫三平躺在马车上,嘴里衔着一根透明的丝线,若不仔细去看,根本看不见那根线。苍建斌手里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他偶尔才会翻动一下书页。
白发女仆蜷缩在车厢角落里,连呼吸也是那般畏畏缩缩,不敢发出声音来。
所以,车厢里很静,静得让人感觉到了一种压抑。
压抑的气氛同样蔓延到了马车外面,山贼们虽没有向前挪动一步,但他们的手都已经按在了刀把上,他们手心都已经出汗了,他们很热,尽管今天的天气很冷。
他们会觉得热,原因也很简单,他们知道马车里坐着宫三。面对宫三,他们心会热,血会热,脑袋也会热。
他们知道宫三的刀法已近乎道,绝不是他们能躲开的,而他们之所以现在还能活着,除了宫家的规矩之外,还因为宫三认为这些人不配死在她的刀下。
宫三的刀已经在外面飞了,只是还没有开始收割生命。
苍建峰合上书本,许是看累了,他很自然地伸了伸腿。
宫三就在他前方躺着,所以他的腿不小心触碰到了宫三,他连忙说了声对不起。
宫三没有回答他,他就用手推了她一下。
宫三还是没有反应,苍建峰将书放下,手里面多出来一把剑。
这把剑,宫三当然不会陌生,它属于梅九。
梅九的剑只可能出现在梅九的手里,所以眼前的“苍建峰”自然不是真正的苍建峰,他是梅九。
梅九的剑在宫三额前一寸停了下来,不是她不想刺死宫三,而是宫三的刀就抵在她的脖子上,她又一次输给了宫三。
梅九笑了笑,把剑收了。宫三也坐了起来,把刀收了,抬了抬手指,两根,代表两次。梅九也不说话,就是盯着她笑,显得很是莫名其妙。
宫三的刀一直在外面飞,随着她两根手指落下,两百米外,一块洼地内,多出了两具尸体。这两具尸体前一刻还是活生生的,他们正是苍家派来跟踪她们的。
这时候的宫三,脸色有点儿泛白,气息也有点儿紊乱。她将身体往后挪了挪,靠在了车厢一侧的靠背上,又将嘴里咬着的透明丝线吐在掌心,再妥善收好。
梅九眼睛顿时闪亮了起来,“原来你的感知力也没有那么强,操控双刀,飞出两百米的距离,靠的是那根丝线吧?”
宫三白了她一眼,并没有搭腔的意思。
梅九眼睛更加闪亮起来,抬手将脸上、身上的伪装一一卸去,露出了自己明媚的脸庞以及初具规模的身段。
“你是怎么识破我的伪装的?”梅九对于自己的伪装术还是有点自信的。
宫三长舒了口气,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她不准备再继续忍受眼前这个女人的唠叨了,她掀开车厢门帘,来到了车厢外。
外面的山贼都已经躺倒在地上,他们显然已经死去好一会儿了,他们身上没有一丝伤口,因为他们不是被兵器所伤,他们都是被冻死的。
这样的天气,想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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