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林遇袭之后,江忆染所在的癸字营甲字队继续前进,直接到了差不多已经离上云城周围的秦营只剩不到十余里的地方。
江忆染等十人骑马立于一方土丘上,远处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秦营中飘荡的旗帜,再远些,就是上云城朦胧的影子了。在这丘下方,距丘数百步远的一株枯树旁,有四名秦国斥候正四处游弋,他们都骑着马匹,但看装束都只是秦国最普通的骑兵。而且,他们似乎还未发现江忆染等人的存在。
片刻后,乔落槐转头向队伍中的一人看去。
那人身形精瘦,双手修长,头上系着紫黑色带子,带子上绘着云纹,在其背后是一副长弓和一袋箭支。他叫花承錾,弓术无双,是癸字营乃至其他数营都闻名的神射手,平常虽然话不多,也是个闷葫芦,但待人算是比较温和,曾经也指点过江忆染弓术。
感受到乔落槐的目光,花承錾轻轻点头,随后便是纵马从土丘上一跃而出,一下子就朝那四名秦国斥候靠近了数十步的距离。
在花承錾纵马跃出落地之后,那四名秦国斥候才猛然惊觉。只是他们还未及反应,花承錾便已然弓开如满月,一次射出三箭,直追其中三名秦国斥候而去。弦声落处,两名秦国斥候直接中箭坠于马下,还有一名勉强避过要害,却也被射中肩膀,伏鞍而逃。最后那名未曾面对箭矢的秦国斥候,惊得脸色苍白,拼命拍马落荒而去。只是,花承錾岂容他们遁走,又出两箭,箭无虚发,活着的两名秦国斥候应声而倒。
土丘之上,江忆染看着这幅景象也是不禁暗自感慨花承錾弓术高明。
乔落槐点点头,刚想说话,却是双眉微微一皱。不远处另一方土丘之后,突然传来众多马蹄声,然后竟然直接有一队秦国骑兵出现,约莫百人的样子,朝着江忆染等人所在的位置冲杀过来。这队秦国骑兵看装束精致、队列整齐,还不是普通的骑兵,而是秦国东北一带赫赫有名的覆鳞铁骑。他们应该也是在附近巡哨,恰好看到那四名秦国斥候落马,于是立刻赶来。而江忆染等人因为视角的原因,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们,主动转瞬变为被动。
当然,如果现在回马撤退,这队覆鳞铁骑很难追上他们,只不过乔落槐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看着那些气势汹汹的秦骑,面无表情地说道:“王守恪,你回去通禀。其他人,与之一战。”
说罢,他便纵马跃下土丘,与花承錾并肩而立。
王守恪听完乔落槐的吩咐也是有些傻眼,按照他的说法,自己走了以后,他们癸字营甲字队岂不是要九个打一百?这是什么节奏?原本王守恪还想劝说一二,但一来乔落槐已经跃下土丘,二来冯远以目示意,似乎是让他放心离开,前去通禀雁翎军大部,是以他微微咽了口唾沫以后,便纵马往来时的路而去。
在王守恪离开后,冷如修等人也是相继跃下土丘。江忆染是最后一个,他看着土丘前那八道身影,不知为何突然大声笑起来,紧接着,他纵马跃出,在空中的那一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九对百,真他娘的霸气啊!
不久后,在与癸字营甲字队所在位置尚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王守恪也是与雁翎军雁九大部相遇。
雁九的统帅名叫陆十七,名字简单,但人一点也不简单。雁九之中,有很多是自前朝雁翎军中整编过来的,但此人却不是,他是凭借战功被皇甫钧提拔上来的狠人。为人狠厉而豪迈,乖张而坚毅,平时并不是特别受人待见,但统兵作战确实别有一套,甚至颇受燕王江暮玦的赏识。让他统率雁九,自然是因为雁九中那些前朝雁翎军老军虽说因为燕国败亡平常都是万念俱灰的样子,但终归不是简单角色,个个都是狠人,哪怕有片刻从心死的状态中摆脱并真正发起狠来,都不是常人所能想见的,谁也不知道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是以这些狠人自然要交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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