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忆染一行入了草庐,司马润明奉上清茶,品茗清谈,倒别有一番名士风味。
只不过,江忆染来此却是因为江暮玦另有所托。因而杯茶入腹,江忆染便是起身,躬行一礼,说道:“子惶恐,有事相询,不知可否移步屋外?”
司马润明目光深邃,微笑点头。
屋外的池塘边,江忆染、司马润明并肩而立。
“不知友何事相询?”司马润明问道。
“其实也不算是子,实为家父心中存惑,欲向前辈求一答案。并且,他让子传话于前辈,说前辈只要听得此语,自可解惑。”
“但说无妨。”
“家父只说了八字——解局破局,因果何寻。”江忆染在说这八个字的时候,也是目光闪烁不定。其实,当初江暮玦委托他此事时,他就颇觉奇怪。原本以江暮玦的能力,完全可以亲自来此问询。但却偏偏拐了个弯让江忆染来问,还打了一个江忆染不懂的八字哑谜,似乎根本就是故意如此。江暮玦真正的想法,根本就不是自己得到答案,而是让江忆染受同样知晓内情的司马润明点拨,但同时江忆染又不能知晓这背后的隐秘,所以等同于让江忆染自己去揣度。因而江忆染也是十分郁闷,这种感觉求而不得、若即若离的感觉当真难受。
正如江忆染所想的那样,司马润明似乎确实知道许多江忆染所不了解的事,在听到那八个字后,他看着微泛涟漪的水面,淡淡说道:“友以为,这充满天地间的风如何?”
江忆染一愣,全然没想到司马润明会反问他这句话,当即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风者,遨游寰宇,乘天地之正,通万物之变,此乃真正逍遥。”
司马润明闻言却是失笑:“友当真应为江湖豪侠,而不该错生帝王家。”
江忆染挠了挠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司马润明却是说道:“风,起于青萍之末。世间因果亦是如此。”
江忆染默然,他隐约有些微妙的通悟,但不知为何却又无法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感觉。
司马润明继续说道:“前世因果,受者今生。今时的一切,无非起于前世的一个个微之念。既定之局,但求无愧于心。”
江忆染低头默念道:“前世因果,受者今生?前世因果,受者今生?”突然,他抬起头说道:“那以前辈的意思,今生的一切岂非早已被决定?”
司马润明似乎料到江忆染会这样问,微笑摇头道:“相逢已定,却未必终会分离。错过已定,却未必不能重逢。开始已定,却未必只此终局。”
江忆染闻言再度默默。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前方,心中万千疑惑。这一切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本以为自己哪怕身上背着世子这样的身份,也能逍遥自在。但现在看来,似乎还有诸多谜题未解。
他越想却越是觉得一团乱麻,轻叹一口气,转头欲再相问,却发现司马润明已经徐徐向草庐走去。
在司马润明所在的草庐逗留许久之后,江忆染一行便是离开。毕竟他们来这里也算是叨扰了。
目送江忆染等人渐行渐远,司马润明的身边却是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正是之前曾来过此地的潇洒绝世的白衣男子,也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青莲剑仙李墨。
李墨出现后先是举起酒壶喝了一口酒,然后颇为感慨说道:“我倒觉得,有些事情他不知道更好。现在这般,反倒让其困惑。”
司马润明没好气地说道:“你是这般觉得,可很多因果他迟早要面对,而这些换做常人恐怕根本难以接受,倒不如让他自己去探寻。这也是江暮玦的考虑了。”
“说起江暮玦,和他身边那个洛南思,倒也是这世间无双无对的人物。二十年前他们敢于收下那个孩子已经是让人意料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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