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被左近的安国贼夺了,如今本督已经安排张总兵星夜起兵南下了,不过南昌城城墙高大,贼子又一向凶悍,张总兵的区区五千人马恐怕不能拿下南昌,还望侯爷助本督一臂之力”
按照常理,袁继咸是四地总督,左良玉也在他的管辖范围,直接下令让他出兵便是了,可惜如今江北四镇加上左良玉个个尾大不掉,连皇帝都没放在眼里,何况区区一个总督?
故此袁继咸也放下了身段,不得不好言相求。
左良玉却是好整以暇,他抿了一口茶水,不紧不慢地将茶杯放到一侧的案几上,又拂了拂胸口滴落的茶水,整了整衣袖,方才说道:“袁大人,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也”
“前不久在袁州,本候可是应大人之命派了一万人马南下征讨邱仰寰那贼胚,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安国军,本候的军马几乎折损一半,如今瑞昌与安国军重兵驻扎的富池口仅仅一山之隔,城池里的军马须臾离开不得”
“更何况,就在袁大人抵达瑞昌之前,本候又接到探子的禀报,安国贼军在富池口增加了五千兵马,大小船只几十艘,虽不知晓彼等意欲何为,不过有这些兵马在此,其意不是瑞昌便是九江,大人您看……”
“此话当真?”,袁继咸一听大惊失色,他一下便站了起来,如果此事是真的,那贼军其意必不在小,很有可能明攻南昌,意在九江啊。
不过南昌是三司衙门所在,内外瞩目,亦不可轻易丧失,自己身负四地总督重任,守土有责,南昌丢了,江西巡抚邝昭、知府钱嘉起自然难辞其咎,自己也将此两人关在九江的大牢里静候朝廷的处置,并上书自请处罚,不过在朝廷的诏令下达之前能将南昌收复,或许能将功补过。
想到这里,他颓然跌坐在椅子上,久久不发一言。
“大厦将倾,大厦将倾啊”,他心里默默念叨着,南昌不得不救,九江又不得不保,该如何处之?
半晌,他恢复了往昔的镇静,“侯爷,十万石粮草,如何?”
他最终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说服左良玉出兵,至于九江那里,自己回去之后再将城里的青壮征召起来,九江城人丁繁多,再征召五千青壮也不在话下,届时张世勋的五千官军,加上五千青壮,贼军想要硬桥硬马地强攻,恐怕也只能失望而归。
而贼军想要利用彼等惯常使用的诈计也不行了,自己出发前已经吩咐了九江知府和张世勋,无论是何人,在他回来之前一律不得入城。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上次左良玉在瑞昌打败之后,虽然竭力封锁消息,只是说“与敌交战多日,贼军粮尽而退,官军也死伤惨重,请朝廷多多抚恤、调拨粮草云云”。
不过最终九江方面还是弄清楚了,朝廷和四地总督看在他尚有不少兵马的份儿上,勉强同意他继续驻扎在瑞昌,不过以往左营在南京兵部几乎占一半钱粮的盛况肯定不会再出现了,最终给了他十万兵马的额度。
左良玉无奈之下只得让江北的马士秀、马进忠、惠登相以及建昌的金声恒、德安的王允成在当地拼命搜刮,最终才勉强避免了目前这四万大军没有闹出兵变的窘况。
饶是如此,他的钱粮仍很吃紧,这也是袁继咸唯一拿捏得住他的地方。
左良玉面不改色地摇摇头,“袁大人,不是钱粮的问题,确实是本候无兵可出啊”
“二十万石,十万两饷银,侯爷,不能再多了,多了本督麾下的士卒就吃紧了”
左良玉倏地站起来,说实话,这点钱粮在以前的他的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可惜在被李安国搜刮一空后,他现在天天不为国家担忧,也不为战事担心,他唯一在乎的便是这钱粮,一旦钱粮不够了,光靠他宁南候的威望是压不住的,一夜之间便可闹出兵变,何况还是新败之军?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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