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国在马垱镇留了三千人驻守,随后便带着大队和俘虏回到了九江。
当天晚上,张世勋又派人过来了。
徐以显。
李安国见此人脸上还有伤痕,走路一瘸一拐的幅度比以前更大,心里冷笑道:
“你就继续装吧”。
“军师,此来有何贵干?”,李安国没好气地说道。
徐以显上下打量了他半晌,最后才说道:“二娃,真的是你?”
李安国听了心里一凛,不过却不动声色地说道:“军师难道认不出我来?”
徐以显长叹一声,“没想到啊,没想到,二娃你以区区后营竟然打下了偌大的江山,这一点连西王也比不上,你能否跟我讲一讲你是如何做到的?”
李安国道:“从何处讲起?”
徐以显讪讪地笑了一下,“前不久是不是有一个与我长得相似的人与你接触过?”
“哦?那人难道不是你?”
徐以显摇摇头,“二娃,我自从在岳州落水之后,辗转来到了九江,除了在张世勋府上短暂过了一个月的好日子,剩下的时间便是在大牢里度过的,如何能过来见你”
“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娃,此事说来话长,我本是谷城人,一心想辅佐西王成就大业,若要荣华富贵,绝不会加入西营,凭我贡生的身份,在大明任何一地都能过得很好”
“我落入长江后,一直到在九江醒过来,期间发生了何事,并不清楚,只知晓途中有人救了我,后来又阴差阳错进了张世勋的府里”
“途中我有几次想趁机离开,在九江我也打听了,西王已经攻下了整个湖南,挨着九江的武昌府又是在你手中,可惜或许是张世勋处于防备的心思,并没有给我置办身份腰牌等物,我想出去亦不可得”
“直到有一人的出现,我逃离九江的谋划便中断了”
“二娃,你可能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兄弟,叫徐以赫,与我同一日出生,三岁时便被抱到舅舅家抚养,后来舅舅有了亲子,不过此时以赫已经长大了,并考上了南直隶的举人”
“以赫与我也有些来往,双方也算熟悉,我流落到九江之后,很快碰到了以赫,此时他正在袁继咸幕中做事,甫一见到我也是吓了一跳,你也知晓,我谷城一家子由于我参加义军的缘故,被官府杀了个干干净净,以赫由于随了舅舅家的姓,并没有受到牵连”
“对于造反的人,朝廷一般不是都要株连九族吗?”
“这一节我并不清楚,兴许是舅舅家使了什么手段也说不定,再说了,在谷城时,八大王可是朝廷正经的武官,自从重新起事从四川一直杀到湖广,我等最多也是被贼胁迫,朝廷也管不了这许多”
“以赫自然知晓我在西王幕中做事,他一向对朝廷忠心耿耿,经常到张世勋府中与我交谈,张世勋得知我以前在西王手下做过事后,便以为奇货可居,先是让我去武昌做内应,被我拒绝了,估计是考虑到武昌府近在咫尺,便让我将后营诸将的特征一一写下来,特别是你的”
“后营诸将,我尚还熟悉的只有你和自羽,我便写下来了,二娃,你不要怪我,这些东西写下来也没甚用处,何况你自在庐州死过一次后性情大变,早已不是以前的二娃了,至于自羽,他当时在后营只有一百条小船,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只写了两人,张世勋自然不满意,一怒之下便将我投入大狱,估计是想到你的后营就在左近,指不定何时我还能派上用场,故此一直没杀我,直至今日”
李安国点点头,“此事袁继咸一直不知晓?”
“应该不知,以赫应该没有禀报他,如果他知晓了,我断无生还之理”
“你将岳州的事说给你兄弟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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