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袁宗第的前锋营果然在篺洲镇的对面开始准备渡江了,彼等不知在
哪里搜刮了几百条船,船全部是从沙湖及其附近的湖上抬过来的,加上一些大竹筏,在一个大雾弥漫的清晨开始渡江了。
彼等刚驶入大江,只见对面传来了隆隆的火炮声,沙湖附近的江面由于泥沙淤积,江面只有两百多丈长,篺洲镇那边火炮的轰鸣声在沙湖这边听的一清二楚。
袁宗第正在岸边指挥过江,听到这炮声不禁眉头一皱,他这时正骑在一匹高
头大马上,向对面仔细一看,只见原本篺洲镇岸边的一个个山包突然都不见了,而火炮的声音便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狗日的安,竟然将火炮伪装起来了!”
袁宗第心里恼怒,正欲命令士兵继续向对岸划去,突然一颗铅弹飞到了他身后的人群中,紧接着便是一阵骚乱,袁宗第回头一看,只见自己的一个亲卫竟然被那颗炮弹削去了半个脑袋,炮弹击中那亲卫后余势未减,竟又击中了一匹战马和一名士兵,
他身边的亲卫拉着他向后退,便他狠狠地推开了,“狗日的,要死老子早就死了”
他不退反进,策马向江边又走进了几步,再向江上一望,一颗心不禁凉到了谷底。
只见从篺洲镇上下游各开来上百条大船,将刚开始驶入大江的几百艘船围在中间。
他的脑子在快速飞转着。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冒着被敌人大船撞沉的风险,继续向前划,拼掉前锋营右营果毅将军田虎的一半人马抢占篺洲镇渡口。
二是赶紧退回来,另想其它的招数。
还没等他下定决心,只见大船上的火炮也开始轰响了,袁宗第见状赶紧下令鸣金收兵。
最终前锋营在损失了几十条船、上千人后又灰溜溜地退回到岸上,这时只见一条大船驶近了靠近沙湖这一头的岸边,船上站着几十人,一人拿着一个铁皮大筒正在向前锋营大喊着。
“闯营的兄弟们,不是我等不义,大都督说了,你等后面最近的鞑子才三千骑,襄阳的鞑子加起来也只有四五万,你等十万大军竟然不战而逃,实在有损大顺国的威风”
“大都督说了,想过江,门儿都没有,送你等一句话,请转告闯王,与其望风而逃,不如奋死一搏!”
袁宗第的手下听了个个愤怒不已,正要组织弓箭营向那大船射去,袁宗第一把手止住了他们,“算了,你等没看到吗?他们的大船上有两层火炮,刚才他们还是留了一手,如果他们所有的船只全部发炮,恐怕田虎的右营七千人马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袁宗第带着几百骑兵回到了沔阳州,这时闯营的的中营大军也从潜江县赶到这里,闯王,不,大顺国皇帝李自成的行辕也搬到了沔阳州城。
此时,原知州衙门的正堂,坐满了大顺国的文臣武将,身着黄袍的李自成一脸忧愁地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只见他一只眼睛瞎了,只有一只眼睛睁着,不过从这只眼睛里射出来的怒火还是清晰可见。
袁宗第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将沙湖岸边的情形汇报给李自成,他一边汇报着,一边也是忐忑不安,皇上自山海关之败后一直喜怒无常,经常无缘无故地杀人,自己虽然是他的亲信,不过也不敢保证眼前的皇帝能念旧情。
大堂两侧,坐着中营的各大将领,刘宗敏、田见秀、张鼐、党守素、辛思忠、李友、任继荣、吴汝义全部在列,牛金星、宋献策、顾君恩等重要文官也在座。
半晌,李自成终于平息下来。
“你们的意思呢?”
只见宋献策当先说道:“陛下,如今鞑子的大军离我等只有不到三百里路,骑兵快的话一日即到,以微臣之意,唯有拼死渡过长江,依托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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