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星从内湖镇南下一个时辰以后,消息终于传到了位于葵潭镇的施福那
里。
“叔父,此乃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我等赶紧全体出动,夺了内湖镇的敌军营寨,届时贼军就被我等封锁在螺河以东、鳌江以西的狭地带,若是侯爷再派一支劲旅坐船来到此地,贼军便大事去矣”
施福的大帐里,一位约莫二十四五岁,留着短须,一脸狡黠、剽悍的年青人正在慷慨陈词。
此人正是施福这一支先锋军的真正将领——施琅。
施福是一个五十出头、身材略有些发福的半百老头,却有些犹豫不定,“琅儿,大帅与我等合议的大略是郑联部突然插入贼军之间,将彼等隔开,让两地之间的掎角之势瓦解,然后大帅的大军大举进攻甲子门所”
“我军虽然号称是先锋,实际上是奇兵,那里危急便救援那里,一切还是等到甲子门所的战斗有消息之后再说吧”
施琅却是一脸的不屑,“叔父,郑彩、郑联兄弟的能力您也不是不知晓,彼等侥幸成功穿插到贼军之间便已经是祖宗保佑,烧了高香了,想要彼等把握战机,再进一步侄儿觉得比登天还难……”
“住口!”,师傅一听赶紧打断他,“大帅兄弟是侯爷的亲族,岂是我等外人可以妄加臧否的?”
施琅撇撇嘴,“是是是,侄错了,不过叔父,如今内湖镇的敌军大举南下,多半是为了击破郑联部,以打通其与甲子门所的联系,其营寨里的兵力必定不多,假如我军能击破大营,这场战事就成功了一半,届时彼等没有粮草,与甲子门所之间又隔了郑联,只有向西溃退一途,叔父!时机难得,稍纵即逝啊”
见施福还在犹豫,施琅一咬牙又说道:“叔父,贼军南下攻打郑联部,以郑联的德性,虽然人数占优,一旦不敌便会波及到我部,届时您这一路就算能安然而退,可也是劳师无功,郑彩、郑联是侯爷的亲族,就算败了侯爷也不会说什么,我等就这样回去那算什么?”
这次施福也有些踌躇了,郑彩、郑联就算将四万大军败光郑芝龙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最多责骂一顿,降职罚薪了事,他施家就不一样了,一旦吃了大败仗,丢了官职还是的,郑芝龙一气之下杀了自己也有可能。
半晌,他最终同意了自家侄子的建议,“好吧,我给你七千人马,我只留三千镇守大营,贼军在内湖镇的兵马本来就不多,如今又要南下对付郑联,营里的兵力肯定不多,你一旦得手就不要再妄动了,紧守营寨即可,同时快马向我禀报”
“遵命!”,施琅大喜,如果此次击破敌军营寨,自己今后在郑军里面就能独当一面了,而不是一直缩在施福下面。
施琅动作倒很迅速,一个时辰过后,他带着七千人马便从葵潭镇出发了,葵潭镇到内湖镇只有三十余里,郑军再是不济,在半夜时分也赶到了。
此时的杨天星正与郑联在南塘镇大战,留在大营里的是两位在南雄府投降的明军将领,总管童以振、副总管陈课。
按照安国军夜间宿营的规制,探马要开出十里以外,每晚有一成的兵力值守,故此,虽然施琅的大军打的火把很少,借以掩藏行踪,最终还是被童以振的探子发现了,等施琅的大军将营寨团团围了起来,童以振、陈课已经做好了准备。
围住营寨后,施琅便大点火把,将营寨照得如同白昼,这一照,倒使施琅有些不明所以。
只见安国军的营寨都是用普通的木桩打就,高不过六尺,四周设有望楼,营寨中间还有一处最高的望楼,这倒是其次。
营寨外面并没有挖掘壕沟,只不过粗粗布置了一些拒马,多半还有三角钉,令施琅迷惑不解的是,寨墙的下半部分,也就是三尺以下的地方皆漆黑不明,好似里面堆着什么东西,三尺以上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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