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安国会见了郑注。
“占城国还有多少人?多少地盘?”
“大都督,原本争江以南区域都是占城国的地盘,可惜多年来一直被北方的安南人不断蚕食,如今就只剩下庆和、宁顺、平顺三州了”
“三州多为山地,土地贫瘠,养活不了多少人,刚来时,占城国迁到此地的人丁加上原来的人丁加起来也有四五十万,后来蚕食又向南、向西的真腊国迁走了一些,如今只剩下二三十万了”
“不过,只要大王振臂一呼,临近的占城国子民只怕有百万之众……”
“那你等为何还不振臂、大呼?为何被广南国赶到了如此狭迫之地?”
“…”
“那我来告诉你吧,你等国度,精华部分只有一地,那边是南边的柴棍,可惜又被真腊占了,其余国土,狭长逼迫,如何能养活这些子民?这些离开占城去真腊的,有了足够的土地耕种,还会跑回来为你等贵族火中取栗?”
“那北方的阮主麾下为何能养活百万人丁?”
“呵呵,那也是他的极限了,不过阮主出自安南,安南人千百年征战不休,几乎没有停歇过,此族剽悍耐战,又能忍饥挨饿,不是你占城人可以比拟的”
“若不是有北方的郑主牵扯,彼等早已占了你等现有的地盘,一旁的真腊也相差仿佛,空占着偌大的平原肥地无所作为,早晚也会被阮主占了”
郑注一听默默无语,李安国说的都是真的,不禁占城国,一旁的水真腊也被阮主大败,如今在柴棍(后世西贡)扶持了一个傀儡,等哪天阮主腾出手来了,必定一举攻占。
“故此,占城国必亡!百年之后,你等便都是安南人了,也算是一桩好事”
“不!”,郑注一听突然站起身来,他来到李安国面前“扑通”一身跪下了,放声大哭,“还请大都督救我国民?”
“救你国民?是救你等贵族老爷吧,占城国活不下去的小民,能跑的都跑了吧,如今还跟着你等的无非都是沾亲带故,或者都是你等的奴仆、下人,救了你等我有何好处?”
郑注哭道:“临行前父亲再三叮嘱,只要能保住占城国的名号,以及……我等的地位,任何条件都可以答应”
“真的?”
“千真万确”
“那好,我问你,这三州都是何人所领?与阮主有何关系?”
“大都督,占城国如今大致分成了三派,一派多信仰大食教,以王室近亲为主,一派信奉梵天教,多为以前国王的亲信将领后裔,一派便是仰慕中华儒学的一些人,多为以前的文官后裔”
“王室掌握商税,信奉梵天教的掌握军卒,信奉儒学的掌握田赋,广南国入侵之后,由于彼等也信奉儒学,便对我国信奉儒学的文官后裔颇为看重,如今让我等掌握田赋和兵卒,每年再向彼等进贡一些粮食和贡物”
“另两派呢?”
“阮主视彼等为蛮夷,若非确实需要国王来稳定局势,没准早就将其废除了,彼等两派如今手里有钱,还有一些田地,除此之外并无一兵一卒”
“哦?那国王的护卫?”
“也是我等安排的”
“嗯,这么说三州的长官都是你这一派的?”
“是的,三家都信奉儒学,取汉名,说汉话,修习汉家典籍”
“嗯,说说看,三家都是哪些人,手下有多少军力?”
“是,大都督,靠近广南国的庆和州首领姓阮,是被阮主赐姓的,叫阮福安,手下有兵三千,中间宁顺州的首领也姓阮,叫阮福平,手下有兵两千,剩下这平顺便是我郑家统领,手下有兵五千”
“你郑家也是被阮主赐姓的?”
“不是,我郑家一直姓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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