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体贴的清扫到了道路两旁,但是青石路上还是有薄薄的冰,踩上去很容易滑倒。刚才胡国舅差点就一个不稳,险些摔倒,不过好歹是稳住了,胡长仁心有余悸的站稳,掂了掂背上沉重的木箱,压的手酸。好歹这个催命符没有落下,于是他继续开始背着箱子上路,步伐比之前更慢了,一片柳絮般的白雪从屋檐被吹落,悠悠然的落在箱子盖上,使得胡国舅的背影显得有些凄凉,像一只苦苦挣扎的龟。
在胡长仁还在背着沉重的木箱,缅怀自己风光的过往的时候,高纬则玩的十分开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变小了,心理年纪也会随之便小的缘故,他最近爱上了堆雪人、打雪仗。
也许是因为他前世是南方人,很少见到雪,所以看见这宫中满地的白雪总有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
于是这几日朝政不是那么繁忙,稍有空闲他就会跑到某个不知名的宫里闹上一闹,地点不固定。
他一个人玩,当然,还跟着一个咋咋呼呼的小太监。
“哎呦,陛下,您别再玩了,再玩下去被皇后娘娘和太后知道了又该责罚奴婢了。”小路子苦着脸。
话没有说完,一个雪球就砸到了小路子的脸上,小路子被厚厚的雪糊了一脸,砸蒙圈了,许久才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雪沫子。
高纬不满的拍拍手:“叫你陪朕玩你就玩,那这么多废话?皇后太后都不在,谁敢说你什么?不是还有朕给你撑腰吗?楞什么?跟个呆子一样……快点,不要让着朕,朕最讨厌别人跟朕玩虚的了,一点也不实诚……”
小路子的双腿直打抖,看着手上被塞过来的雪球,差点给高纬跪下了,“奴婢不敢哪……”
“你怎么就这么孬呢?”高纬拧着眉。
小路子委屈道:“奴婢一直都这么孬的呀,您让我拿这个砸您,打死奴婢奴婢也不敢啊……”
高纬叹了一口气,把雪球掏走,恨恨的指点着小路子:“你呀,真没胆子……”末了还觉得不解气,又骂了一句:“孬!”
小路子还敢说什么?只得低低的垂下头。
高纬是君,他是奴婢,奴婢怎么可以用雪球砸君上呢?这不是犯上作乱吗?
况且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陛下肚子里的水坏的很。现在在玩的兴头上,当然承诺保他了,可是一旦皇后娘娘问起来,陛下肯定第一个找他背锅,这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一个月以来,小路子已经练就了一条一看见皇后娘娘就会下意识趴到在地的反射弧。
高纬也是无奈,怎么找一个可以跟他玩的人就这么难呢?
一开始他倒是也拉过斛律婉儿一起,斛律婉儿不仅会玩,而且是此道高手,扔雪球百发百中,高纬每每被雪糊一脸。可是等到第二次高纬再去拉婉儿玩的时候,小丫头居然不愿意去了,理由是:
“臣妾身为后宫之主,天下女子的表率,不能这么随心所欲,昨日是臣妾忘形了……”
还有就是:“陛下乃天下之主,身系大齐气运,如此天寒地冻的,怎么好在雪地里玩,就是染上了风寒那也是塌天大祸,陛下还是去后宫逛一逛,看看歌舞也是极好的……”
估计是玩的太疯,小丫头忽然想起来自己是皇后,开始端起了皇后的架子,不仅检讨自己,还说教高纬,整整一个晚上!
总之高纬晕晕乎乎的出了门,再也没有提过要带婉儿一起玩的事情。
“真无聊。”高纬撇撇嘴,掌中的雪球抛飞。一个可以认真和他玩的人都没有,一昧的欺负小路子也实在太没有挑战性了。
他眼睛随意的扫过不远处堆着的大大小小的雪人,忽然愣住了。他做的雪人都很粗糙,勉强能看出胳膊腿已经是属于做的不错的那一批了,更别说对面部进行什么精加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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