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外,朕也只会说杀了一个刺客……”
杀了一个入宫行刺的刺客,谁也不能指摘朕的半分不是!
“陛下三思……”元文遥依旧在苦苦哀求。高纬厌憎的甩开他扯着自己袍服前摆的手,“你越是劝朕,朕便越要杀了她……!”
“——陛下……!”几个禁军匆匆赶来,单膝跪地。
路冉眼皮一跳,这不是把守千秋门的禁军吗?怎么会忽然跑到这里来?
高纬皱眉,低声喝问:“何事?”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道:“启禀陛下,历阳郡王及平州拓跋鲜卑部等十余名鲜卑部落酋领跪在宫门外向陛下请旨,请陛下恩宽……饶恕……罪人!……”
元景安,拓跋什翼犍五世孙,前魏远亲,因功卓著封为行台尚书令,历阳郡王,曾镇守北边诸塞,深得少民人心,是朝廷肱骨干臣之一。
而这些鲜卑部落酋领,则是一些北方依然保持着传统游牧习性的鲜卑大部落首领,由于朝廷与突厥商谈互市,他们也是重要参与者和既得利益者,自然是要来赴会的。
这些人,就算不是在北齐朝堂上位高权重,也占有不小的地位,今夜却统一来到宫外叩阙,就为了救这前朝余孽一命。
“你干的……?”高纬把目光瞥向元文遥,虽然是疑问句,用得却是肯定的语气。
元文遥把脑袋深深地埋在地上,一言不发,没有否认,那就是承认。
高纬几乎被气笑了,“你们到底想玩什么把戏?你们这是……逼宫?”
“臣等不敢……!”元文遥道:“臣等只是恳求陛下,手下留情,不要斩尽……杀绝……!”
高纬似乎收敛了满腔怒火,平静道:“朕给你时间说服朕,若是你不能,朕不光杀了她,宫门外跪着的那些,统统都得死……”
元文遥垂头道:“臣有三大理由……!其一,鲜卑拓跋,乃是鲜卑正朔,虽以亡国,但陛下若是杀之,恐引起北疆动荡,人心不稳……”
高氏一族得鲜卑之力夺天下,对于鲜卑一族的要求,向来看的是无比重视。
高纬冷笑道:“前魏已经亡了近二十年……二十年……朕不信有谁还会对那已经覆灭了如此之久的朝廷忠心耿耿,更不相信,还有人,会为了一个连复辟都无法做到的余孽与朕作对!”
一个女子,没有子嗣后代,要复辟简直是痴人说梦!
元文遥连忙道:“可是宫门外那些跪着的部落酋领,恰恰表明了愿以一死,保下前魏血脉的人还有很多……!陛下若要使他们南迁归附朝廷,便不能杀她,更不能……将他们斩尽杀绝!这是臣的第二条理由……!”
高纬默然,元文遥接着道:“朝廷与突厥互市,只差临门一脚!此事,若是让北方各部心生不满,加以阻挠的话,陛下的互市大计就功亏一篑,陛下千万不能冲动!这是臣的……第三个理由……!”
高纬的面色愈发的冷,三条理由,个个无懈可击,若是除了元文遥之外无人求情,那么高纬大可以直接杀了元韵,只是现在……他不得不慎重考虑。
元文遥说得没错,高纬布局就如同下棋,一环扣一环。
高纬这互市之策,主要有四大目的,一,是掌控北齐全国的市场经济,乘机整顿国家财政,理清一些弊端。二,就是通过互市将朝廷的影响力扩散到北疆鲜卑部落生活的方方面面,从而达到控制的目的。三,增加北齐的财政收入,改善民生,增加赋税。四,之后还有一步极为重要的改革,一场将会大大提高北齐生产力的改革,将要依托互市进行。
而这些,又决定着之后北齐的发展,若是鲜卑部落不满,与突厥摩擦,那么互市便有可能告吹。突厥和北齐的盟约作废不说,还极有可能陷入混战。北齐既会失去鲜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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