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结束时,罗烨才回来,他已换了中午时的西装,该穿了一件黑丝绒的长衫,越发衬得人如芝兰玉树,他送了几个要紧的宾客出门,其中的罗总理回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你小子今天不对劲啊。手机端 a”
罗烨郎朗笑道:“大哥怎么这么说?”
罗总理皱眉道:“你最近一点事也没闹出来,今天还听从叔父的意思,主办了这次同乐会,按照你的习惯,安分之下必藏杀机,说,你小子没干什么吧?”
罗烨自嘲:“我安分不行,闹腾也不行,大哥,我最近是真的没生事,我能干什么呢?这里可是北平。”
罗总理叹息一声,“阿烨,你要知道虽然现在我们罗家人控制着北平,但是我的势力还并不稳固,正是要团结盟友,稳定格局的时候,你可不要惹事,这里是北平,明白吗?”
罗烨点点头,“是,大哥,我明白。”
罗总理勉强定下心来,接着道:“再有,你的婚事不能拖了,上次叔父托我给你带了戴小姐的一张照相,戴小姐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她的父亲是东北军中的中流砥柱,对于我们罗家有很重要的作用,过几日东北军中戴小姐的父亲会携家眷上北平来,你最好找个时机约戴小姐去看看电影、喝一喝咖啡,也享受年轻人之间罗曼蒂克的气氛。”
罗烨一一应下,待罗总理离开,安行忙上前扶着罗烨,面露焦急,“快,军长,我带您回楼上换药。”
罗烨扶着左臂,“幸亏是贯穿伤,不然子弹留在肉里,那就麻烦了。”
安行看着他额角的冷汗,“今日实在是太仓促了,没想到那日本人真的没安好心!”
罗烨嘶嘶冷笑着,眼中满是狠辣,“这一枪中得不亏,日本人的商船被咱们在天津的人炸沉了三条,在北京的面粉厂基本全毁,那哪是什么面粉?根本是白粉!这种毒贩子,老子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进了二楼,外国医生普纳瑞已经在等候了,二人不再说话,脱下黑色的长衫,鲜红的血透过纱布,在麦色的肌肤上蜿蜒着,普纳瑞一边擦着血,一边用不甚流利的汉语道:“这个…需要……消毒,用酒精,不然会,很麻烦。”
罗烨是久经战场的人,在看不到的地方,刀伤、枪伤无数,自然知道用酒精消毒的苦楚,他点了点头,咬住了安行递来的毛巾。
这时,外间传来琼璧的声音:“管家,麻烦您告诉罗军长一声,我必须回家了。”
还没等管家说话,罗烨扬声道:“让她进来。”
安行不解,今日的事原是要一级保密的,怎么能?然而琼璧已经走了进来,罗烨看着她话到嘴边说不出的样子,莞尔:“你想说什么?”
琼璧本是带了怒气来的,好端端的来赴会,却不想是个鸿门宴,连家都不能回去,此时吴老爹不知多么揪心,这罗军长委实欺人太甚!
可是看着他鲜血淋漓的手臂、委顿一地的鲜红纱布,到了嘴边的嚷嚷也说不出来了,她顿足卧室门口,皱眉道:“军长怎么受伤了?”
普纳瑞已经准备好了酒精,蘸足了酒精的棉花被钳子捏着,对准了中弹的伤口一点点伸了进去,伤口上撒酒,不啻于拿了一把刀子在里面来回戳刺,饶是罗烨这种受惯了伤的人也觉得难以忍耐,如此反复用了十几团纱布,又重新包扎好伤口,普纳瑞医生才道:“现在可以了,只要吃药,就可以了。”
罗烨拿了五百块给他,管家亲自送普纳瑞医生出去,罗烨才有空看向琼璧,“你要说什么?”
琼璧抿了抿唇,方才的怒火因他的鲜血都消散了,只得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怎么会受伤呢?您今日并未出门啊。”
罗烨微微一笑,“也没什么,只是喝醉了,不小心砸碎了玻璃,扎破了一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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