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楚寒衣在他的目光逼视下竟自震慑,忖道:“我明明戴了面具,但此人的目光,竟似能穿透面具,直射人心。”
“宗主,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风铃惊喜交集,一步步向暮寒烟走去。楚寒衣急唤她名字,但她似充耳不闻,眼里,心里,只剩下一个暮寒烟。
暮寒烟的目光终于凝向她,容肃微缓,温言道:“风铃,剑灵宗人人都以为你落水失踪,大家都很担心,如今见你平安无恙,我就安心了。”
言罢,右手向前伸出,风铃心中一动,脚下步子迈得更快了些。
楚寒衣用手肘撞了玉临风一下,靠近低语道:“这是什么人,风铃似乎对他很是依赖。”
玉临风心口微涩,淡淡道:“他便是剑灵宗宗主暮寒烟,也是我的师兄。”
楚寒衣方自明白,眼前这蓝衣剑客便是传言谋夺鹰宝之主,也是妙回春的另一名高徒。
就在双手交握的一瞬间,端木君我沉语一喝,手中的流星锤突然击出,须知这铁锤重约八斤,锤上遍布狼牙刺,若是吃上一记,轻则震伤五脏,重者当场毙命。暮寒烟瞬眼疾动,将风铃挡在身后,“承影”与那铁锤相接,交击一响,劲扫雷霆。激战数个回合后,暮寒烟一招“飞花碎玉”,携轻灵之劲,沛然自运,端木君我渐落下风,只见他软索一收,双锤便又回到他手心。倏然后退数步,蓝眉倒竖,满面忧愤。
观者中有人大声道:“端木君我,明日才到‘四君论剑’之期,你现在便动手,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便在此时,人群中又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素闻君子剑在曲墨白的《武林风云录》上排名剑术第二,我秦天琮倒想领教一下高招。”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点苍派走出一名虎纹戏装汉子来,两条上翘的眉毛,三角脸,颌下一撮山羊胡子。此人貌不惊人,但“秦天琮”三个字在武林中算是颇负盛名,此人正是点苍派新任掌门,在场之人至少有一大半识得他。
点苍派以剑术和轻功见长,而秦天琮的成名剑招“轻风飐柳”专走轻、快、准之路线,其剑法招数看似古朴,实则内藏其变,听其言语,似对暮寒烟之君子剑法大有不服之意。
楚寒衣听秦天琮言辞犀利,颇有挑衅之意。他虽不识得暮寒烟,但亦知此人的剑术排名于玉临风之上,此时正好借秦天琮之手,看看他是名副其实还是徒具虚名。
风铃心下一沉,周围强敌环伺,暮寒烟却是孤身一人,难道诺大的剑灵宗竟无弟子陪同而来?她环顾四周,却见殓无情斜倚在一株大树前,表情一如当下天色,阴鸷深沉。
暮寒烟淡淡一笑,向秦天琮抱拳道:“原来是点苍派秦掌门,在下久慕英名,今日得见风采,真乃幸事。”
秦天琮双眉一挑,脸上皮笑肉不笑:“说到英名,江湖人士尚算给几分薄面,秦某就却之不恭了,至于风采,咱们二人年纪左不过差了两三岁,在下皮干肉瘦,哪及得上暮宗主万分之一,一出现便有貌美少女投怀送抱,当真不负‘君子’之美名。”
此语一出,四下哗然。剑灵宗乃武林正道第一大帮会,暮寒烟又位列梅、兰、竹、菊四君之一,身份何等尊崇,众人见秦天琮一帮之主,张嘴便出污言秽语,全无半点宗师风范,因此多有不齿之意。
风铃见自己累暮寒烟横披污名,心里自然极不好受。
玉临风玉面带寒,右手缓缓握紧玉扇,正要排众而出,楚寒衣已按住了他的肩膀,低语道:“不要急,先看看再说。”
暮寒烟并不着恼,淡淡道:“这位姑娘名唤风铃,是我剑灵宗门下弟子。徒弟关心师父,有何不对吗?”
秦天琮大笑道:“素闻剑灵宗从无收女弟子的先例,宗主肯屈尊破例,莫非这位风铃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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