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初时所抱的计划与目的,已在相处的短短时日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尤其是方才楚寒衣揭下面具的一瞬间,那种微妙的变化已至臻化,她纵然竭力否认,却仍改变不了已爱上楚寒衣的事实。
这种奇妙的转变,没有情窦初开的羞涩喜悦,只有无尽的酸涩与苦楚。
叶知秋痛楚的自语:“你难道不知道,你并不是那道被追逐的光,你只是一个卑微的影罢了,影子是没有资格爱他的。”
一念至此,她硬生生将自己的情感沉潜心底。定了定神后,她重新走回屋子。
她生怕看到楚寒衣,又会胡乱生出什么念头来,幸而进屋的时候,楚寒衣已经换好了衣服,戴上了人皮面具。
叶知秋见他鬓角之处略有褶皱,便亲手替他调整到服帖,按脑中记忆,又用螺子黛在楚寒衣脸上描眉画眼,一直捣鼓了一个时辰,总算大功告成。
两人吃了些东西,又休憩了一会,直到天色将晚,才走出了客栈。叶知秋在集市上已另购了一匹马,因此不需要再与楚寒衣同乘一骑,两人按辔徐行,走出沣都。
到了“一渊不两蛟”山脚下,两人才跃上马背,疾驰而行,行出十里,料“比武厅”大约还剩下三里路左右,两人生怕给花无艳等人听到马蹄声,将坐骑系在林中树下,步行而前。大约又行了一里左右,二人忽见道旁榆树下横卧着二十余具尸体,瞧身上所着服色,乃是“神独”、“点苍”与“密宗”门下弟子。
再行数丈,又见荆棘丛中横七竖八着十数具尸体,仍是各派弟子,身上满布伤痕,像是被乱刀砍死。
楚寒衣心下一沉,不禁更为风铃等人忧心,当下施展轻功,疾向“比武厅”掠去。
叶知秋生怕他做出些不理智的行为来,连忙跟在他身后。
待“比武厅”已遥遥可见之时,叶知秋一把拉住楚寒衣,沉声道:“一会我们先潜到厅外观望,若余秋雨和贺峥嵘本尊都在,我们就先按兵不动。你切记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可冲动。”
楚寒衣忖道:“难道我见花无艳折磨至亲好友,也眼睁睁看着吗。”
他虽是这样思忖,嘴上却不说什么。
两人悄无声息来到“比武厅”外,奇怪的是,门口静宜无声,更无兵士把守。
楚、叶二人面面相觑,同时心中打鼓:“莫非里面的人都被杀了,是以不必在再人看守此地。”
楚寒衣只觉后背冒起一股凉气,两人正在低声商量之际,霎见一道人影从厅内飞驰而出。
因距离甚远,天色又暗,两人辨不清其貌,便隐于柱后,只待那人走近将他制伏,好让他说出厅中情形。
楚寒衣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眼一凛,眨眼间掌快如利风,猛向那人颈间砍去。
那人察觉杀机,鬓发随风,衣袂入云,错身的瞬间,同时回敬一掌。
双掌对接的同时,楚寒衣只觉掌心传来力曳千钧的强势。四目相对的瞬间,楚寒衣惊呼:“是你!”
眼前之人,竟是“鸿尘飞渡”赋清绝。
却听他一声冷喝:“想不到你的内力竟也有此境界。”
青衫扬舞间,古剑出鞘,登时刃霞掠空,超逸绝尘。
楚寒衣方自想起脸上覆了贺峥嵘的人皮面具,眼看古剑朝自己赫势挥来,连忙道:“兄长住手。”
赋清绝眼睛所见的是一张狰狞小人的脸,耳中所盈的却是熟悉的声音,一时震慑怔立。
楚寒衣揭下脸上人皮,月光下,赋清绝看的分明。
“兄弟,是你……”
没有了疤痕的楚寒衣,令赋清绝即惊且喜。
叶知秋也奔了过来,为免赋清绝误会,自己先将人皮面具撕了。
“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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