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水长，有缘再会。”鹤真人在渡船码头和禹真告别。鹤真人来凤麟洲是和同门师兄弟去凤麟洲西屿岛杀鬼龙的。西屿岛在凤麟洲西方，这条鬼龙已经在凤麟洲屠镇几次，三峰门的一个师弟也死在鬼龙爪下。

    禹真准备从凤麟洲东岸走，因为凤麟洲几个大城大多在东岸。

    禹真有两副打扮，行走山野的时候以落魄道人示人，打满补丁的青色道袍，衣襟上是酒渍侵染的痕迹，足上的芒鞋品质较高，编织的芒草是灵草香芒，不管一天穿得多脏多破，第二天都会恢复如新。他也不是举着招魂幡，而是把招魂幡卷在杆上，背在肩上。有时候杆上还会挂几坛在市井买的浊酒。

    走官道，入大城，则会收起招魂幡，戴上方巾帽，换上藏蓝色长袍，像个老儒生。

    这是禹真下山一段时间，麻烦最少的两套装备。山野乡间，乡民虽然也尊敬有学问的儒生，但是更惧怕鬼神，对能降妖除魔的和尚道士不仅不敢招惹，还会好酒好饭招待。而在大城里，人们对读书人很敬重，有次禹真路过一个弄堂，有两户人家抄的不可开交，看到禹真，一定要让他冲裁，事情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要随便一个稍微公正的人都能解决，但是他们就是信服读书人的裁决，那次，禹真还推脱不了，喝了两顿酒水席面。

    禹真来到志怪楼，从后门庭院进入二楼，要了一壶酒，一碟炒青豆。

    三岛十洲都有志怪楼，是个听书的酒楼。

    常人眼里，志怪楼只有一层，但是修真人却能看到用阵法隐蔽的楼上几层。至于志怪楼有几层，一般是按照志怪楼所在的城市规模，周围仙家门派的多怪。

    山上的仙家事编成志怪小说，然后说给山下人听，自然让山下人听的如痴如醉。

    二楼以上很少有说书人，只是几个少女侍者说些山上秘闻，一块灵石就能在听一天，你要是志怪楼入籍的会员，志怪楼还会送你刊印成册的秘闻，一旬一刊。禹真还没人介绍，自然没有入籍，想要这册消息，自然还是要花灵石。

    去流洲看瘗鹅铭，本来不用花钱，但是有些人却想出了生财之道。这些人带着干粮，占着位置，你想要观铭，必须从他们手上买位置，这个位置不便宜，差的也要100，200的灵石。

    禹真第一次在志怪楼听说的时候，觉得山上山下一个样。他在买香芒鞋的时候，看到一对母女正在编织芒鞋，那位母亲也是修仙人，却像一个农妇。母亲说，她有个儿子入了山上的门派，每年的灵石供养都是靠她母女两双手。芒草揉制以前有毒，母亲的手已经漆黑如铁，女儿的手还是白皙，但是手上的青筋已然不见。

    母亲看到禹真在看女儿，突然痛哭起来，求道：“老真人，你看我女儿根骨如何？”

    妇人看禹真没说话，摸了一把涕泪，哀求道：“老真人，求求你，让我女儿入你门下。”

    这时一个男人背着一捆仙芒草走进鞋铺，把芒草一扔，看了禹真一眼呵斥妇人：“瞎说什么呢？”

    妇人哀嚎起来，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女儿不是你的种？我双手废了不要紧，你女儿可是还没嫁人，芒草毒素已经毁了她手上的经脉血管。”

    “她弟弟再过两年就出师，到时候拿的是仙家供奉，自然不会亏待他姐姐，也不会亏待我们。”男人又看了禹真一眼，见他没答应也没拒绝，自顾自的开始整理芒草。

    女儿脸色淡然，始终没有停下活计。禹真虽然不懂人情世故，但是下山几年的阅历感到妇人有些做作。等他离开，妇人眼泪一收，埋头制鞋。

    ……

    焱悠钻入地底，在岩浆中前进。焱悠在高温下被火之精华不断改造，机甲的渣滓被烧毁，变成了完全能量的形态。

    岩浆中不断析出一些特殊金属，依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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