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研,你自己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所谓罪名,你们不是已经替我定好了么。”曲清河神色淡然不紧不慢,仿佛被三堂会审的不是她一般。甚至,她还若有似无的瞥了二房的位置一眼。
“好,且不论你淫乱之罪,那长孙博是你的族叔,你如何下的了手!”
“旁系的奴才罢了,哪门子族叔。更何况,他该死不是吗。”依旧神色淡淡,不过一条人命罢了,死了便死了罢。
“你!”族长显然气的不轻。
“像你这般不肖子孙,该杖毙!”
“现在……你真的敢杀我?”曲清河唇角噙着冷笑,在长孙研身边断断续续呆了两年,关于长孙府的种种她甚至比长孙研还清楚。她很清楚的知道长孙府不会杀“长孙研”,至少暂时不会。
死的不过是个普通旁系,纵然再得老夫人宠爱也依旧是嫡系的奴才。所以在座众人依旧锦衣华服,在他们看来,区区奴才哪里值得他们为他披麻戴孝?
一个嫡系贵女,一个旁系奴才,若不是还牵扯到淫秽二字,这件事完全可以不了了之。大不了,多给点赏钱便是。
可长孙博死了不过三日,若是再传出府里嫡系十一姑娘夭折的消息,建京城里那些精的跟狐狸一样的世家岂能瞧不出些猫腻?
若是其他姑娘也就罢了,长在深闺人不识,可偏偏是长孙研,前世子的嫡长女,亦是京中赫赫有名的才女,定下的夫家,更是明阳长公主家的嫡次子。死的不明不白,明阳长公主那边可交代不过去!所以,长孙研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
不仅不能处置她,这档子事还必须烂在肚子里,不说府中那些尚未定亲的哥儿姐儿们会不会被牵连,光是御史台的口水就能把长孙府淹死!
长孙氏众人自认簪缨世族高人一等,可是万万丢不起这个人的!跟长孙氏的荣华比起来,淫秽不淫秽简直无足轻重,最多找个理由先把长孙研打发出京了等这件事过去了再行处置了。
她能想到的东西,长孙府里的这些老狐狸自然也能想到,今儿这一出也不过是走个过场吓唬吓唬人罢了。
“……”
族长及几位族老怒发冲冠,却是半天也没能说出个反驳的话来。长孙氏军功起家,论嘴皮子自是比不上曲清河,诸位小辈倒是饱读诗书,但又如何敢插嘴?
“老二媳妇,你怎么看!”
长孙研是二房的人,族长干脆将这个问题抛回到二房。
看着众人等着看好戏的眼神,林氏心中暗恨,骂了千百遍小畜生,面上不显做出一幅黯然伤神却又不得不大义灭亲的模样。
“研儿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是我这个做母亲的管教不严,虽心疼研儿,可我膝下到底还有珩儿和磬儿两个孩子,断不能为了研儿而坏了他们的名声!”
身后,长孙珩眼神闪躲,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
曲清河不是长孙研,自然不会有她那般复杂的感受,无视众人投来的怜悯的眼神,倒是对族长最后那个意味深长的表情透出些许兴趣,是欣慰?或者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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