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颠簸,现在停下来才觉得耳后隐隐作痛,时不时还有痛楚往脑后钻,耳朵里嗡嗡作响,他只觉一股倦意袭来,就像找个地方睡上一觉。
“请旅客朋友从闸机口检票进站……”车站广播音从另一只耳朵传进来。
“炸鸡?炸鸡也能检票了?还是检票的工作人员叫炸鸡?还有人起这么奇怪的名字。”张云海迷迷糊糊的想着。
不知不觉已跟着人群穿过天桥,挤上了火车。废了好大功夫找到自己的座位,倒头就趴在了桌板上。他倒是也知道,成京是这辆火车的终点站,也不怕坐过了站台。
火车缓缓开动,晃动的车身是疲惫的旅人最好的安眠药,张云海在这如摇篮般的晃动中沉沉睡去……
恍惚之间,有两团虚无缥缈的气体出现在沉睡的张云海识海中,继而幻化成两团气体,一红一灰。
“天地原本一体,三清不过一气,世间万物皆有定数,所有执念无非贪嗔痴,你……可知。”那团红色影子幽幽说道。
“你与我说这些却是鸡同鸭讲,我不懂你的天道合一,我只知大道万千只取一瓢,三千年如是,你不要枉费舌尖了”灰色气团说道。
“你本可以……又为什么执念如此深沉……我欠你一次,不想再欠第二次……不要怪我…不要怪我……”那团红气竟然欲言又止。
“俗世红尘,众生皆苦,我已见到我的道,看一辈子是看,看一眼也是看……如你说的万般都是定数,我已证得我道又已传我道,生灭无畏,与我无干,与你也无怨了……”声音越来越弱,灰色气团竟是缓缓散去,终与周边虚无融为一体。
“哎……”红色气团叹息一声,语气中竟有一丝不忍,“我……终究不如你……却也不能再欠你一次……”说完,红色气团竟然光芒暴涨,不知过了多久,红气幻化为一个高速旋转的火红色光球,将一丝丝还没消散的灰气又重新聚集起来,在青年的意志里形成一个星云模样。
当然,沉睡中的张云海对这一切丝毫没有感觉。
“大叔!大叔!”
一阵猛烈的摇晃,沉睡中的张云海幽幽转醒。向右看去,是一张十分好看又焦急到涨红的俏脸。
“大叔?是在叫我吗?”张云海揉了揉眼睛,指了指自己鼻子。
看着青年抬起头,女孩微微错愕,也发现了这个人的年龄好像没自己想象中的大龄,如果仔细的看,伙五官端正还是挺英气的,只是他穿的这身脏兮兮的牛仔工作服,脖子上还有……血迹?一上车就埋头大睡,实在像极了油腻的中年大叔,而且绝对不是善良的那种,如果不是自己实在有些内急,也不会招惹他。
“你好,同学,我能……出去一下吗?”姑娘立马改了称呼。
张云海这才意识到把人家堵在了里面,“抱歉,抱歉……”说着站起来让开。等姑娘出去,他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全身关节噼里啪啦如炒豆子般响了几十下。
“真舒服!”只是刚刚呻吟出声,就发现了周围看怪物一样的好几道目光投过来,连忙急匆匆的坐下。
一觉醒来精神抖擞,他不自觉的又摸了摸耳后,三道疤痕还在,只是已经感觉不到之前的痛楚了。
掏出裂开屏幕的手机,像往常一样找好角度摁下解锁键,还好手机能打开,拨通了当年k大三贱客“老大”刘志的电话,等了好久那头都没人接,又拨了“二哥”周磊的电话,还是没法接通。
再看看手机,怎么会没有信号呢?这是到了什么地方?大山里吗!说完向窗户看去。
外面的夜空下,是大片的庄稼地,只有近端的树木和护栏一根根快速向后飞掠而去,睡了一觉似乎视力有所提高啊,远处玉米地间的水渠,飞掠而过的水泥桩、树木上的飞鸟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这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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