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塘钰刚张口,红烛嗤的一下燃到尽头,猛闪一下就灭了。突来的黑暗笼罩了整个房间,屋子里顿时又静了下来,塘钰欲出嘴的话,又吞了回去。
“天色不早了,我回屋再睡一会,天亮再过来看你。”婉清扬起身欲走。
“别走……听……我讲讲兰溪!”黑暗中塘钰祈求道,声音紧张的有些颤抖。
婉清扬欲动的步子微迟疑了下,一幅幅琐碎的画面在脑海里萦绕。
婉清扬没有吃小哥妻子的醋,自知之明和理智占了上风。不管能不能回家,她不想让自己未来的路难走。
她自私,胆小,在塘钰面前很自卑,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资格接受这份感情。只是忍不住又回了头,虽说屋外繁星点点,屋子里却一片漆黑,也看不清塘钰脸上的表情。
“改天的,等你无事时再讲给我听!”婉清扬淡淡地留下一句话,留下一室冷清,抬腿,离开。
塘钰要跟她说什么?婉清扬摇摇头,不敢再往下想,摸着黑回到自己的房间。炕上丫鬟已经铺好了被,炕也是烧过的,还有余温。自己庆幸了下,胡乱的脱下衣服,一头便钻进被窝,只感觉脑子里混混乱乱,不敢再想其它。
只是被里的暖却抵不过身上的冷,婉清扬不由得蜷成一团,瞪眼望着这漆黑的长夜,迟迟没有睡意。
另一个房间,塘钰久久没有睡意。其实他想跟婉清扬说:他已放下兰溪,在梦中已跟她做最后道别……
塘钰身体素质好,恢复很快,没几日痘疹便消了,无形中众人又将婉清扬的医术神话一翻。
那日夜里的事婉清扬没有再提,塘钰几次开口也被婉清扬委婉挡了回去。
仿若没有发生,只是错觉,婉清扬和塘钰又恢复了往日相处的样子。
婉清扬为这样的结果感到庆幸,只求顺其自然,不再敢想其他。
“姑姑!姑姑!姑姑留步,姑姑再多住几日!”奉天将军见婉清扬和塘钰向他辞行,连忙上前挽留。
婉清扬头疼:不管怎么说,你奉天将军府也是个是非之地。塘钰身体已经康复,你们家各位小太太瞅她的眼神和瞅塘钰的眼神都有些不对,还是抓紧跟塘钰走好。
塘钰正色道:“红禄少爷病已无碍,晚辈孝期已满理应回京赴职,多待几日未免朝廷方面过意不去,望将军多多谅解。”
“那姑姑再多住几日如何?下官与姑姑相识恨晚,红禄这苦命的孩子对姑姑像是对亲额娘一般。姑姑这一走,不光下官心如刀绞,可叫我这苦命的孩子如何承受呀!”奉天将军又捶胸又跺脚,驴唇不对马嘴的说,样子滑稽极了。
“将军说笑了,孩子小还离不开额娘。老夫人还在前方等我们汇合,待他日有机会路过将军府,定来叨扰!”婉清扬委婉道,不给奉天将军留任何插话的余地。
奉天将军见婉清扬言辞决绝,倍感遗憾,直叹气说:“也罢!也罢!姑姑和末将本就初识,他日有缘必会相见,望姑姑不要忘记下官就好!”
奉天将军越说越伤感,无奈向身后喊道:“来人呐!快把本将军给姑姑准备的礼物奉上来!”
礼物?银子和金银珠宝这几日婉清扬也收了不少,这临行还有礼物,婉清扬这激动的顿时就有些眼珠子往外冒。
见婉清扬如此,塘钰在一旁又恨铁不成钢的狠狠瞪了她一眼。
两个小兵端上来两大托盘衣服,婉清扬眼角一扫,里面居然还有两件皮草:一件狐皮坎肩和一件貂皮大氅。
过冬衣服有了不说,居然连貂皮都有了,真心稀罕!婉清扬这颗东北人貂皮的虚荣心顿时就涌了上来,看奉天将军的眼神瞬间柔和许多。
塘钰一脸鄙视,直勾勾的瞅着婉清扬还要做出如何举动。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