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任宜风风风火火的赶在白榕飞前头去敲芊芊房门。
表面上看来,三人之间相处似乎与先前并无多大不同,但很快,白榕飞便发现了不寻常。
任宜风抢着让芊芊坐他旁边,又抢着给芊芊盛粥,而芊芊对这些并不像之前那般排斥,相反,她默默接受了一切。若再看得仔细些,不会错过芊芊唇角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早膳过后,三人在汴都城中漫无目的的闲逛,见哪处人多便往哪处钻,见哪里热闹就往哪里凑,半天下来,三人都是汗流浃背。
夏日天热,三人学着汴都人的模样坐在汴河边柳树绿荫下纳凉小憩,自然又是任宜风和芊芊挨着坐在一起,白榕飞独自一人离得稍远一些,就像方才在街上闲逛时那般,任宜风牵住芊芊的手走在前头,白榕飞落下两人一两步的距离。
若白榕飞还察觉不出变化,那他这二十来年算是白活了。
其实昨夜任宜风悄悄从房中溜出去时,白榕飞就已经惊醒了,他知道任宜风一定是想趁他入睡后去隔壁芊芊房中找她。
后来,他们两人离开客栈的事情白榕飞也知道,他虽猜不出他们三更半夜会去什么地方,但他隐隐就有一种预感,等他们再回客栈的时候或许一切都已不同。
白榕飞就这样睁眼躺了两个时辰,直到又听到屋外传来压低声音的对话声,他才重新闭上了眼睛,装作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假意自己一直沉沉睡着,从未惊醒过。
他预感的事还是发生了。
白榕飞一颗沉甸甸的心已经跌入了失落的海底,想织一张网打捞起来却又寻不到方向,只能乘着摇摇晃晃的小船漫无目的的飘飘荡荡。
他本以为自己是有机会的,现在看来,一切都不过只是他自己的错觉,芊芊从未对他示过好,一直都只当他是一个江湖朋友罢了,他哪曾有过半点机会?
任宜风正在用帕子替芊芊擦拭额角的汗珠,芊芊轻轻推却,声音带着些娇羞,“我自己来就好了,这是在外面,大家都看着呢”
任宜风却将她乱动的手按下,执意要亲自动手替她擦汗,“谁想看就让他们看吧,为人夫的服侍我家娘子天经地义!”
任宜风说得理直气壮,芊芊回得柔弱娇嗔,“谁是你娘子你不要胡说”
白榕飞不想看他们在自己面前恩恩/爱/爱,但即使他撇过脸看向远方,芊芊和任宜风一迎一合的声音依然不可避免的传入耳中,在他听来甚是刺耳,只能激起他心中无限的酸楚。
白榕飞想不明白。芊芊明明知道任宜风是与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人,她如何能做到不计前嫌?难道就因为所谓的爱吗?
白榕飞将自己代入其中想了想,结果除了让自己脑子乱成一团麻之外,没得出任何答案。
芊芊与任宜风二人既然已经重修旧好,那他这个无关紧要的人也没有必要再继续纠缠下去了。这段时间,他至少弄明白了一件事,他与芊芊这辈子怕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了,虽然放手会让自己很心痛,但总好过苦苦纠缠下长长久久的煎熬吧。
白榕飞自嘲般笑笑,笑过之后,稍微整理了一番心绪,至少让自己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而后才站起身来走到二人面前,“汴都我已经看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还有许多地方想要去,怕是不能再与你们同行了。”
芊芊有些惊讶,“你要走?”
“嗯”,白榕飞竭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好不容易独自离家一趟,我一定要把祖国南北的大好河山都走一遍才行,不然等哪天回家一定会后悔莫及。”
芊芊正想说她也有此意,不如一路同行,一路上也好互相有个照应却不料被任宜风握着的左手手心处传来麻麻痒痒的痛觉,是任宜风在偷偷挠她!
芊芊正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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