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个/逼,老子也饿了,快给我吃的————”
林翔神情复杂地望着混乱的补给站,把手中的突击步枪高高举向天空,狠狠扣下了扳机。刺耳的枪声震慑了骚动的队伍,骂骂咧咧的不满者望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敌意。几个看上故意想要挑衅的家伙,以夸张的动作朝地上吐着口水。更多的人则表示出冷漠和疲倦,虽然隐隐有些畏惧,却很快被对于食物的贪婪和饥饿代替。
每次分食物都要鸣枪警告,这已经变成了惯例。
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在制造混乱,其实他们完全可以不用这样做,只要稍有耐心多等一会儿,装满食物的袋子同样也会递到他们的手里。
林翔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中央政府一直封闭西南地区的所有消息?为什么所有媒体都对次报以沉默?为什么其它临近省份和城市要实行军管?一旦整个国家陷入全面混乱,难民们根本不会得到任何食物的补充,只能在绝望和无奈中,活活饿死。
他收起枪,不疾不徐地跳下土堆,快步走到金属隔架旁,从纸箱里拿起一袋食物,塞进距离最近的一个中年妇女手中,旋即又抓起另外一袋,眼睛望向拥挤的队伍:“快点,下一个。”
儿童的补给标准和成年人一样,营养也更加丰富一些。按照规定,他们的食物包括一定数量的牛奶和糖。在无法满足生理饥饿的情况下,至少要给他们提供足够的能量。
庞大的人流缓缓向前移动着,军人手中的枪械是最好的震慑物,偶尔的混乱会被守卫在两旁的士兵当场制止,分食物的度也由此变得逐渐快了起来。
一个足有一米九几,身材魁梧的彪形壮男穿过嘈杂的人群走上前来。他的怀里抱着一个约莫两岁所有的孩子,布满粗硬胡须的脸微垂着,伸出从孩子屁股下腾出的左手,紧紧抓住隔离栏里递过的一袋食物,转身便要离开。
“站住————”
林翔闪身拦在他的面前,从对方手里一把抢过食品袋。不容分说,又把男人怀里的孩子双手接过,递给旁边的警卫,用锐利的目光注视着他:“这个孩子是谁的?”
男子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狰狞和紧张,瞬间又被略带慌乱的强笑所覆盖:“当然。。。。。。是我的。”
“你已经领过一次食物。”
林翔冷哼一声,抽出腰间的手枪,把冰冷的枪口用力抵近对方的头颅,厉声喝道:“说,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大滴的冷汗,从男子额前密密麻麻地渗出,他的喉头急剧颤动着,哀求和暴怒在眼睛里来回打转,两只拳头忽而紧纂在一起,又突然伸张开五指,紧紧咬在一起的嘴唇间,可以清楚地听到牙齿相互摩擦的“格格”声。
“操/你/妈/的,就这么点吃的,连塞牙缝都不够,老子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多领一袋有什么错?呜呜。。。。。。这他/妈/的是过的什么日子啊!连饭都吃不饱。。。。。。呜呜,我实在饿得受不了了。。。。。。”
恐惧和绝望,彻底摧毁了男子最后的心理防线。他浑身虚脱似地瘫软在地,有气无力地大骂哭喊着。
远处,一个混身沾满污泥的女人连滚带爬地挤了进来,死死搂过士兵手中的孩子,悲喜交加地连声哭道:“我的娃娃,呜呜。。。。。。”
借用儿童冒领食物,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生。
“站起来。”
林翔把食品袋递到女人手里,又走到男子身边,从口袋里摸出半块压缩饼干,塞到了对方的手里。
那是他今天的口粮。军人和难民一样,同样也是三百克的补给标准。
“哭什么哭?亏你还是个裤档里带把的男人,真他妈耸球————”
冷冷地扔下一句,林翔狠狠咽下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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