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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石城的城主官邸,是一座用钢筋混凝土和砖块堆砌而成的旧时代建筑。高达三十余米的五层大楼明显经过精心修缮,暗红色的胶泥仔细填充了残破建筑表面的缝隙,重新平整,足够三辆重型卡车并排齐驶的宽敞入口处,左右两边各自矗立着一头三米多高的巨大石狮。这种从旧时代遗留下来的东西,的确能够散发出威严气势。虽然它们冰冷沉重,也丝毫没有传说中镇宅护主的神奇功能,但是锋利的牙齿和磨尖的利爪,却释放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狰狞气息。
在荷枪实弹的武装卫兵押解下,数百名奴隶缓缓穿过被四座警戒塔团团环侍的金属巨门,在官邸大楼前的空地上,排列成不太整齐,却也算不上混乱的松散队列。
除了腰部围着一块满是油污的破布,他们几乎浑身这些人的毛发极长,被肮脏的污垢凝结成一条条粗硬的细绺。混乱揉杂的胡须从面颊两边密生出来,几乎填满了腮帮和胸口的每一处缝隙。他们手掌巨大,塞满黑色淤垢的指甲长度足足超过五厘米。身上的皮肤完全变成介于棕黑之间的怪异颜色,精赤的足底板结着厚厚一层茧皮。单就坚硬程度来看,即便是锋利的刀子也很难将其切割开来。
毫无疑问,他们是人类。而且全部都是男性。
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从他们身上丝毫看不到人类应有的任何痕迹。文明和理智似乎已经完全从这些躯体里消失,彻底沦落为野蛮凶暴的人形异兽。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弹。大楼正前方窗口伸出一个个乌黑冰冷的枪口,环侍在周围的卫兵手里端着突击步枪,还有从高塔上斜指下来,威力巨大的十二点七毫米口径重机枪,都在无声警告着奴隶们————放弃任何反抗或者趁机逃走愚蠢的念头。
身穿浅灰色军制战斗服的林翔从台阶上走下,他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不过,其中代表的意义并非上位者通常的懒散和漫不经心,而是隐约释放出一丝难以察觉到的,被强行压制在内心深处的激动。
望着这个渐渐走近自己的同族,奴隶们脸上纷纷流露出冷淡的神情,眼眸中的目光麻木而呆滞,其间还有一点点凶狠和野兽般的残忍。
黑色,是所有奴隶身上唯一的基调。遮挡住皮肤本来颜色的,不仅仅是被汗水凝结成的泥垢,还有堆积在身体表面的煤灰和淤尘。血石城的净水处理能力足以维持数万人日常消耗,但它却属于索斯比亚,清洁的饮用水只会被卢顿家族当作商品与其它势力进行交换,洗澡这种奢侈无比的待遇,永远不可能被奴隶所享有。
僵硬c冰冷。。。。。。奴隶们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默默看着走近身边的林翔。
忽然,一个身材干瘦的奴隶,引起了林翔的注意。
确切地说,吸引他目光聚焦的地方,是这个浑身上下几乎像煤一样黑的男人身上,只有眼睛c嘴唇c手臂和肩膀等略微保持一点点干净,多少能够看出原本肤色的部位。
就在他的左臂,有一块差不多四c五厘米大小的长方形刺青。被密集针孔扎出来的图案已经非常模糊,可是在积垢与尘灰的覆盖下,仍然能够看到一层淡淡的,不太醒目的暗红。
林翔死死盯着那块图案模糊的纹身,嘴唇紧抿成一条坚硬冰冷的线。过了近五分钟,他的身体忽然颤栗了一下,细长的手指下意识朝着掌心捏合,纂成皮肤被牢牢绷紧,骨节高高外凸的拳头。
突然,他像疯了一样伸出左手抓住奴隶的胳膊,右手在纹身上来回猛擦。这种粗暴的举动,使奴隶的目光瞬间完成从惊讶到愤怒的转换。他喉咙里发出阵阵嘶哑的低吼,本能地想要挣脱控制,同时挥舞右拳朝林翔身上猛砸,却被守候在旁边两名经过血液改造,具有寄生士实力的卫兵死死扣住咽喉与身体,丝毫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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