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
阿夕眼睛里全是怨恨,字字如刀般刺进陈馑的心窝。似乎真如她自己所说,她与陈馑这几日里的和睦不过是她装出来的,而眼下,陈馑要撕开这假象,她便配合他。
陈馑敛下眼中的风暴,“替你传话的是那个叫柳儿的吧?”
阿夕一惊,“你想怎么样?”
陈馑本是胡乱一说,却没想到真是这样,他心下一沉,没想到他千防万防,这宫里还是进了陈渊的人。
也是,若这宫里没有陈渊的人,十年前,陈渊又怎么会从大火里救下她并将她带出去又瞒天过海的将她送进了天牢。
“我倒真是小看了陈渊。”
阿夕梗着脖子道:“许你欺了天下人,就不许别人欺你么?”
陈馑忽然笑了起来,无法抑制般,笑了好一会他才开口道:“好!好样的!你们都是好样的,这天底下就我陈馑一个枉为人臣枉为人子!就我一人欺世瞒盗名忘恩负义!”
陈馑像泄了力般,整个人的精神全部被抽走了一样,他闭了闭眼,低着声音道:“你好生歇息吧,好好将养着身子,不然怎么看着陈礼与陈渊赢我呢。”
陈馑浑身无力地撑着桌子起身,阿夕心思一动。
“你准备拿柳儿怎么样?”
连葛太医都被陈馑杀了,阿夕知道柳儿怕是凶多吉少了。
陈馑心口一闷,咬着牙,下巴勒出一道刚毅的线条,他扬声道:“青儿,让柳儿进来。”
片刻后,柳儿垂着脑袋进了屋子,陈馑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取了腰间的佩剑,然后在阿夕与柳儿都还没反应过来时便一剑刺进了柳儿的胸口。
陈馑抽了剑,血便迅速从剑口出流出蔓延在铺了毯子的地上,触目惊心。
柳儿张张嘴,嘴里吐出来的却只有血水,大口大口的往外吐着……
阿夕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她看着瞪着眼睛看她的柳儿,柳儿很快就毙了命,但她的眼睛还是睁着没有合上。
她想起来,青儿与嬷嬷死的时候也是这般,瞪着双眼看着她。
阿夕呼吸一滞,然后膝弯一软,整个人便如泥般往地上摊。
陈馑扔了剑在阿夕倒地之前迅速地一把将她捞起,抱着她进了里间放到了床上。
陈馑唤了青儿进来,青儿一进来便看着柳儿的尸体,吓了一跳,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把人送到将军府上去。”
青儿硬着头皮应了声音,换了人进来把尸体抬出去送往将军府,又命人把屋子里的血都擦试了个干净。
陈馑一直坐在床边,青儿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陈馑与阿夕在屋子里说了些什么,怎么柳儿好端端的就死了?但她什么都不敢问,悄然的退到了外面候着。
佟春不在,青儿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只能在心里着急着。
她不禁有些埋怨起佟春来,怎么在这么关健的时刻跑了。老将军眼见着就要发难了,便生这边还出了这样的事,阿夕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而且……这尸首一送,将军摆明是要跟老将军明着打了。
阿夕是从恶梦中被惊醒的,她醒来时天已经全黑了,她也不知道眼下是什么时辰。
她转了转发硬的脖子,便看到了睡在她旁边的陈馑,她不禁想到方才的梦境。
十年间她日复一复做的那些梦。
她盯着眼前的人,她不明白在她眼前的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就那样死在了她面前,她甚至连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
阿夕忍下眼睛的泪意,她小心翼翼地从床上坐起身子。
若在平日,只要她一动陈馑便会立即醒来,但今日不知为何,阿夕吃力地从床上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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