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的时候,奶奶因为坐月子时受了邪风已经去世了。老爷子身体还很硬朗,死活要给我取名关九匪,谁劝打死谁。我爹娘孝顺的很,当然答应啦,谁能想到多年以后,这个难听到我白眼都翻到脚后跟的名字,竟然在鬼门关救了我一命,当然这都是后话,我还没编出来,暂且不表。
爷爷平时非常疼我,经常叼着大大的黄铜烟袋带我和同村的玩伴儿周猛逮兔子捉麻雀,当我夸他牙口真好,含着这么重的烟袋还能生龙活虎的带着我们玩儿,他就会一脸鬼像的给我们讲聊斋怪谈,把我们吓得哇哇大哭,这时他可开心了,又会像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摸出几枚干枣哄的我俩小子破涕为笑。
直到八岁那年,我很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儿走进了我家院子,点名道姓的要见我爷爷。老爷子破天荒的严肃了一回,板着脸让我们进屋里呆着。
两个人谈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爷爷撕心裂肺的发出一声怪吼,吓得我当时差点尿脱了水。等老爹他们冲过去的时候,那个人早已消失不见。更恐怖的是我竟然想不起那死老头儿的脸长什么样儿,等看到老爹他们慌张的送爷爷去医院,我才反应过来般的哭了出来。
老爷子从此便疯疯癫癫,一会儿要闹着找他师傅,一会儿又问为什么要骗他。医生说是急火攻心,冲了灵窍,根本不是药能治的病。
我爹头发都白了大半,被逼无奈,怕爷爷偷跑出去迷了路,不得已将爷爷锁在屋子里,一有时间就陪他说话,这倒是起了点作用,爷爷慢慢的不闹着走了,只是常常拉着我爹说:“儿子,那个人,,那个人他不是人”,每每这时我爹总要转过头抹一把老泪。
高中毕业后,我爹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想尽办法送我去读医科大学,可惜我并不是这块料,在读书这块儿从来都没有给他争过气,考试的那天发挥很稳定,不出意外的考砸了。
我爹还想送我去技校,我在学校待的实在厌烦,就说不读再读可能要死,想出去挣钱混社会。这下可把我爹惹毛了,头发都支棱起来说你挣个什么钱,几根毛加起来还不够做个鸟窝,你挣个冥币吧王八羔子,还吵着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就当没我这狗儿子。
而我们家的脾气似乎是遗传的,加上那时候年少轻狂有点儿无知,我也倔的很,断吧,您要瞧好啊,十几岁的人我捡破烂儿都能混上小康。愣是丝毫不让步,挖煤都行,煤窑子塌了我都毫无怨言,读书免谈。
最后闹到按辈分我还得叫一声三伯的村支书来劝,正好当时全国招兵,村支书馊主意就来了哈,说要不让我去当兵,这年头无数的热血青年削尖了脑袋想进部队,对以后找工作找对象都有很大帮助,正好他有这个后门儿,花点钱就能成。
我爹一听还要钱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让我去部队锻炼两年好让我知道锅是铁打的,狗是咬人的,社会也是不好混的。
我心说吹呢,那脑袋都削尖了还不得戳死它好几个,但又觉得我要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爹可能会半夜偷摸儿着干掉我。
就这样,我踏上了去部队的运兵车,这运兵车除了透气孔连个窟窿眼儿都看不见,人在里面跟橘子瓣一样肠子都能捂坨,所以大家都管运兵车叫罐头车。
跟我一起去的就是前文提到的傻小子周猛,我一般都叫他猛子。人如其名长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身怪力拧断我大腿估计只要一只手,初中就挺不要命敢和高中的叫板,差点被一猪圈人打残,十里八村儿有名的抄家旋。别人都觉得驴是照着他长的,投身行伍那是在合适不过了。
猛子的祖上是朝廷的刽子手,据他家里的族谱记载,他的那位老祖宗十分凶残,曾经一口气砍下三十七颗人头挂在城楼当风铃儿,到现在猛子家里还有半截鬼头刀,好像是他祖上怕杀人太多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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