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别的,就是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虽然充实但实在太过无聊,掰苞米都比这有意思。
我倒还好,猛子可是受不了,三天两头的找班长叽歪,强烈要求给我们找点乐子,正经乐子,在他娘这样下去,别等分配了,精神病院是第二个家。
班长是个傣族人,身材矮小,皮肤黝黑,但十分精壮。而且他跟别的班长不一样,从来不拿官架子压人,你要是和他吵架,他能和你吵上个三天三夜的气儿都不带喘,非得分出个高低上下。
他告诉猛子我忍你很久了,不要仗着自己有点儿傻就搞事情。猛子也吹胡子瞪眼拍大腿,这梁子算是结下了,有事儿没事儿就要抬一下杠,苦了我每次都要好话说它几大箩筐俩人才肯消停。
别看班长这么不着调,其实他非常关照我们,他也是这个阶段过来的,我们的心思他怎会不知。每次吵完架后他都会帮我们写申请,说这帮小狼崽子呆不住了,迫不及待的要亮剑了,希望把我们的热血挥洒到正确的地方。
次数多了上面也纳闷儿了,你的兵杀猪的吧,戾气有点儿重啊,他娘的都和平解放了哪儿还有这么多仗让你们打。一怒之下,杀鸡给猴看,把我和猛子还有几个刺儿头分配到了云南边防所。
安排下来让我们严防毒贩子和军火商越境贩卖,这些人心狠手辣不要命,眼睛也瞎了五分之四,为了牟取暴利无所不用其极,做生意也不知道看看地方。我和猛子还以为是啥好差事,连连表示一定完成任务,把那些祸害老百姓的不法分子统统扼杀在国境线外。
边境一共有四个哨所,我和猛子所在的最靠近国内,最近的村庄离我们仅四五里,算是担子最轻最安全的一个。在哨所的日子很轻松,轻松到刮胡子都觉得累死他娘个人。但我们后来也知道,来到这个岗位不提着脑袋干一仗,那升迁的希望就跟零点一四舍五入一样约等于零。
带领我们的班长姓肖,我们都叫他肖老班,他曾经参加过中泰联合剿毒战役。这场战役我们听说过,主要是咱们国家出力,泰不靠谱国跟打酱油似的。
按道理来说他这种打过仗的不会被安排在这里,肖老班告诉我们他是自愿留在这儿的。问其原因,他一字一顿的说:“我和兄弟们约定过,同生共死,他们都牺牲了,我只有守着他们心里才好受点”。那一瞬间我觉得肖老班如同一块笔直的丰碑,守护着先烈的英灵,诉说着曾经的热血,我们没有说话,不约而同的向他敬了个礼,没有语言可以表达出这种伟大。
猛子是头闲不住的人,每天眼巴巴看着周围的原始森林又开始作妖了,抄家旋的本性一览无余,他对肖老班说:“天天吃脱水蔬菜都便秘了,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请老班长批准我和九匪同志去搞点绿色食品来改善改善伙食”。
肖老班也不想我们整天死气沉沉的,告诉我们想进林子吗?可以啊!但切记不要随便开枪,因为每一颗子弹都登记在册,解释不出某颗子弹的去向就会从重处罚。这倒是其次,更主要的是这里靠近边界,一旦子弹飞到国外去伤到人,那就成了国际事件,很有可能引发战争。
其实我也闲的屁股上的蘑菇都有寸把长,听到肖老班应允,我和猛子胸脯拍的震天响,表示就算是被人口贩子拖去当上门儿女婿,也保证绝不浪费国家的一颗螺丝钉儿,逗得肖老班笑骂着让我们滚球子。
我俩找了个军用大卡的废弃轮胎做了两把弹弓,部队里的东西没别的好,除了耐糙还是耐糙,做出来的弹弓力道极大,都快赶上小口径手枪了,打打野鸡野兔不在话下。
我和猛子也不敢丢下枪,明文规定:“服役期间,人在枪在,人亡枪也得在”,武器就是战士的另一个灵魂,丢了枪就等着牢底坐穿吧,万一上面领导为了解闷儿来个突击检查,发现就两把枪撂那儿,人不知道哪儿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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