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怪异的父亲,他没有任何一个亲人手足。应越笙死后,他被古文书阁流放,一生不能再回王都深蓝,十余岁的男孩一人漂泊他乡,使劲了苦头,受尽了欺侮。
但他无所谓。
对,他无所谓。他没有志气,没有尊严,没有珍视之人,亦没有不可舍弃之物,这么多年来,他只求一人活得痛快,一人活得自在,一人将世间乐趣乏味玩弄股掌,红尘路过,人间快意。如果可以,再回一趟家乡,自然最好。若不行,那就罢了吧。罢
了吧。罢
了吧。
这三个字,就是应启丞的人生。—
—直到他见到了她。他
羸弱的身体有了力量,凝结的血块变成骨骼与肌肉,支撑起他坚硬的灵魂,四块镜面围绕身侧,为他阻挡山中的狂风与严寒,他的脚步不敢停滞,每一步,都恨不得扎进土里。“
三棵松,右上。两道崖,回头。九只鸦,只走不回头”
他口中默念这详细的地图,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大山在他的脑海中仿佛是一个立体的影像,影像被一层一层拆分开来,而这些口诀连成的地图,则将一切都拼凑起来。慢慢地,他感觉到一阵强烈的阵法波动,缠绕在他手腕上的玉石碎片,也很快有了呼吸般的反应。
就是这里。严家村就在这里。只要破开面前的结界,那一座隐于世的村庄,便会展现在他的眼前,一切秘密都将揭开,现在只要可
是,他仍觉得哪里不对劲。山
风吹了起来,穿过山石与溪流,棺木与枯枝,绕了一个调皮的弯,吹进了他的衣领里。这风没有任何遮掩,没有任何温度,就好像是从最寒冷的安息洋一路向南,穿过了数千里,只为了钻进他的脖子里。
一刹那,应启丞明白了。太
冷了,这里实在太冷了。湛海东部与绯叶南部,本就不是同样的气候,更不是同样的阳光。湛海潮湿阴冷,阳光也是懒洋洋的一团。而绯叶四季分明,即便是冬日,即使是严寒,也会有一抹浓重的温热阳光拍在身上。是
哪里不对呢?是这里。是阳光,是细节,是破绽!应
启丞苦笑着,嘴角流出血来,跪了下去,全身的骨骼仿佛哗啦一声,裂成陶瓷——他失败了,他完了,他死期将至。他
跪倒在一个庞大的,前所未有的,令人窒息的幻境当中。
一只黑猫,探出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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