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挫雄壮的另一道声音便在此时骤响,浑厚朴拙的曲调谈不上优美,却似夏日山溪c隆冬暖泉般流淌过每个人的心田,神智渐渐清醒,不适感缓缓消散。
有效!
明媚大眼扫过扑簌簌坠地的数十只乌鸦,漾出轻浅喜波。
蓝凿反应过来,亦是不由展笑:“玉姑娘可是要以乐制乐,凭正胜邪?”
“邪是一定要胜的,不过我的手段,也不见得正道。”
“我等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上道儿!
赵明月目送迅捷奔离的某侍卫,敛睫细听,唇角更弯。
小样儿挺贼精,还跟她玩儿起变调来了!姑奶奶她歌词记不住,脑子里的曲谱可是一套一套的!
长袖飞舞,纤指灵动,一曲曲或舒缓清越或慷慨高昂的铮乐更迭自如,摆脱了凶鸦与戾音折磨的数百卫侍聚在廊间低声叫好,演奏者本人却是黛眉微蹙,脏字经暗转。
丫个一死死一户口本的,见不得人地躲着也就算了,还几个欺负她一个!
搭眼瞧见蓝凿身后的几名姑娘,黛眉瞬时展开了去。
她差点忘了,秀慧院里的美人们,个个有两把刷子吖!
“玉姑娘,她们几个都通些音律,我想应该帮得上忙。”
“帮得上,帮得上。”
赵明月如获至宝地点数着各人怀里的乐器,乐呵呵地拍拍手:“姐妹们听我说,时间紧任务重,大家什么都别问,先配合我解决眼前急况。”
美人们点头应了,赵明月忙安排一行六人在廊下坐好,细细交待。“大家记着,等前面的姐妹奏完一曲,后面的就接另外一曲,一定要比前面的曲子节奏快音域广,形成渐强之势。待我们七个轮完一遍,我会根据具体情况随机喊你们的编号,喊到谁,谁就演奏之前的那首曲子,明白吗?”
“明白!”
“好,绵绵先开始。”
细细的琵琶声起,赵明月微微松了口气,回到院内席地盘腿架起古筝,抬脸看向正检查卫侍伤情的两位蓝大人。
“玉姑娘放心,我已安排护卫保护她们几个,你这里我与蓝灼誓死守着,断不会让敌人有机可乘。”
蓝凿冷冷地瞥了眼不知名的远空,握紧了手中染满鸦血的长剑。
“那个,蓝大人”
赵明月眨巴着大眼,心里怵怵的。“在您视死如归之前,能不能先到府门外替我将那面大鼓取来?”
琵琶声息,箜篌起,阮音将止,竹笛脆。
赵明月一边擂着鼓,一边观察着头顶的动静。
唔,黑云渐开,青天回来。
一把嫩黄绢伞在她上方撑起。
“这乌鸦落得跟下冰雹似的,我真怕砸伤你。”
赵明月望着一脸严肃开着玩笑的蓝姓某凿,清俏展唇。“下碳球儿更形象点。”
细细想了想,还是不大放心:“照你所说,他们既提前行动,要么是准备充分,要么想拚力一搏,这般轻易退却,能心甘吗?”
蓝凿颇有同感地点头:“我也--哎小心!”
揽住黛蓝身形遽然旋身避开突来无形强波。
赵明月心惊回首,上好的绿檀木古筝已被击得四分五裂。
“看来他们已放弃鸦阵,直接攻击你了。”
“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赵明月飞身蹿进廊下取过何绵绵手中的琵琶,伴着一声“五号!”闪电般跃上屋脊,一双明眸耀出慑心凛气。
蓝凿冲着蓝灼点点头,一人奔到廊下,一人携着鼓随至屋顶。
激昂铿锵的琵琶声起,空中残余的小股鸦群掉落的掉落,散去的散去,顷刻消失得彻底。
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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